快,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能走吗?”
沈韫闷声接了句,大概等上一刻,她听窗外迟迟没有回答,以为他走了,便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往那边瞄一瞬,的确无人。
适才松了口气,随即趿鞋下榻,做贼似的把窗户阖下来,生怕叫他瞧见自己这副落魄苦相。
过了半会儿,门外突然响起云樊的声音,称是宋氏喊她过去一趟。
这个时候叫她,沈韫难免起疑,但云樊毕竟是她的人,该不至于假传主令。稍忖俄顷,她披上外衣开门,一抬头,便看见一张略含迤逗的脸。
阳光从他侧面倾洒下来,镶嵌在那副英挺的眉骨上,他眼梢微挑,唇畔噙着一分佻达的弧度,冲她笑了笑。
沈韫嘴角微沉,声线里藏着井水一般的寒意,“你帮他骗我?”
话是对云樊说的,她却没有解释的机会,柳伏钦已拉着沈韫往屋里迈,不忘返身关上门。
“想见你一面真难。”
他径自寻了一张椅子提袍落座,指端搭在杯沿,目光深邃地望住沈韫,“我可没骗你,你身边那个叫洺宋的丫鬟确实去找伯娘了,我只不过提前将伯娘的吩咐传达与你。”
不必说,定是他搞的鬼。
沈韫一时愠恼,忘了将面容捂住,只冷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伏钦垂眼给自己倒了杯茶,语调平淡,“你昨晚去竹松堂了。”
惊讶从心头密密淌过,沈韫眨了眨眼,缓慢坐下,“你怎么知道?”
柳伏钦抬眸瞥她一眼,眉宇间有轻微的蹙痕,答得简短,“看见了。”
复端起茶杯,故作无所谓地呷了一口。
昨夜他之所以没有上前,并不是因为害怕输给解寅,以他的性格,瞧见沈韫与旁人走近,早忍不住过去拆散了,唯独昨夜不行。
听沈延宥说,沈韫是为了陆思白的事和沈学士吵起来,下人看见她时,她眼眶湿润,仿佛哭过,又在深夜独自往外头跑,大约是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