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解兄长下了这般久,精力难免缺失,女儿这时替您,就算扳回来,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话罢,亦朝解寅回以微笑,没有言语中的狂妄,倒露出几分自然的况味。
“她这是护你呢。”沈璿摆摆手,叫二人复坐。
沈韫与解寅一边,刚整理仪容,便听一通话毫不避讳地抛下来。
“听说昨日是柳三和你一起回来的,不是去曹家么,怎又和他一起?还有你的身子,好些了吧?”
沈璿有此一问,得归功于宋氏昨夜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一股劲儿地宣称柳三待沈韫多好,听得他戒心一抖,这不,来找原主打探来了。
沈韫侧目觑了解寅一眼,想不出父亲此举到底何意。要提柳伏钦,为何不私下问她,在外人面前总觉得哪里别扭。
遂颔首垂眸,回得十分平淡,“女儿跟他去湘月楼坐了会儿,身子已经无碍,劳父亲记挂。”
沈璿嗯一声,沉沉的,捞起茶杯不久,还没喝又重放下来,看着沈韫。
“我瞧柳三最近不声不响地替你祖父做了许多事,到底是晚辈孝心,还是惦记上什么别的,有所图谋?毕竟是柳仲荀的儿子,算计争斗都生在骨子里,若不防着点儿,早晚叫他吃得渣都不剩。”
这席话说得沈韫不忍入耳,真是太难听了些。纵然柳尚书与他是不对付,但因此牵及小辈,哪里让人看得过?况且她和柳伏钦都是小打小闹,能有什么心思算计?
不觉眉尖紧蹙,沉默半晌,“柳伏钦是怎样秉性,父亲果真了解?”
沈韫挑起眉,回视一顷,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他没您说得那么可怕,是您操心过甚了些。”
“是么?”沈璿笑一笑,倏然接口:“那我若将你许配给他,你愿是不愿?”
? 第 34 章
天边云层疏散, 阳光锋利地刺射下来,兜出几缕浅青色的线芒。行往东院的宽道上, 门房引路于前, 紧跟着一串游魂似的足音,沉重几晌,终于抵达。
屋内二人正闲呷的功夫, 许章霖听闻响静,忙搁下茶盏冲外头睇一眼,即见沈延宥耷拉着眼皮, 颇颓丧地走近。
“你这是在我家迷了路?我跟伏钦都谈上一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