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的情态,窘迫地眨了眨眼,补救道:“嗐,这有何了不得,她若与你较武艺,定越不过你。”

“谁跟她计较这个。”柳伏钦大步在前穿行,“你来找我是为了武举之事?”

“一半为武举,还有一半……我就直说了。润桃这几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几番过问,她都不肯言,直至今晨。”

许章霖跟在旁边,不动声色地侧过眼打量,“她说自己可能得罪了你,觉得愧怍,不敢告知于我。我就纳闷,她和你之间能有什么我不知晓的状况?”

以他对柳伏钦的了解,他绝不是轻浮跋扈之辈,更何况凭他俩的交情,柳伏钦就算要犯浑,也不至于犯到润桃身上。

于这一点,他自是不疑,但润桃毕竟是他的妹妹,打小性子温吞,不争不抢,怎会编造谎言来蒙骗他?

适逢府里点灯,一盏盏明亮起来,前路染上一层橘黄,横在柳伏钦眼中,倒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声音低低的,似夹一缕嘲讪,“令妹可真有意思。”

那日在街上偶遇许润桃,碰巧他心情不霁,出言冲动且没有忌讳,完全未顾及他与许章霖的情份。论得罪人,当属他才对。

许润桃可好,一杆子全部揽下,然后又在许章霖面前扮弄可怜,真是不曾见过的低劣招数。

柳伏钦偏过脸,眼色显几分试探,口吻却直白坦荡,“所以今番,你是来盘问我的?”

许章霖瞧着没有心眼,但对待上心的人和事,总是细腻许多。他看得出柳伏钦不悦,急于剖白。

“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责怪过你?只是润桃从未如此扭怩,我担心她……”

未及说完,柳伏钦嗤地笑了,见他面露焦色,不忍再虚伪端着,只简洁道:“令妹不曾得罪于我,我更不会欺负她,可安心了?”

话间行至松竹夹掩的园子里,陈设空荡,离东院又远,不易被柳仲荀的人瞧见。

自五年前一战,柳仲荀对柳伏钦想当武将的念头分外抵触,从前他也盼着孩子们能够多像他一点,无奈他们都有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干涉。痛失长子后,他彻底明确了柳伏钦余生要走的路以文官的身份,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利济。

柳伏钦深晓父亲的顾虑,不愿惹他伤怀,又放不下自己的抱负,在欲望与孝道中间摇摆不定,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习武还得偷偷摸摸,尽量不被父亲察觉。

许章霖尾随他进了园子,松一口气,“嗳,原就是一桩小事,你这么说,我信。”

柳伏钦回以一笑,领着他到南边更宽阔的平地,从竹木后取出一把长弓,扔给他,“武举预备如何,有几成把握?”

日子一天天转凉,把诺大的京城都浸泡在折骨的寒气里,晨风轻送,刮得肌肤犹如刀割。

沈韫贪恋厚衾,任洺宋几番喊都不愿起来,直到耳边灌进一句:“姑娘,您不是说柳三公子替老太爷寻了大夫,定的可是今日?”

上回见面时并未说准日子,但没多久,柳伏钦便打发人过来传话。时下经她点醒,沈韫一骨碌从衾被中剥离出来,趿鞋下床,匆忙整理装束,等候晏军医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