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情，三殿下又从何而知？以话诓胁，足以证明三殿下寻他并非诚心，他也不必抱有任何期待。

半顷，敛目答道：“三殿下之言，臣闻所未闻。不过此话要害颇深，不知三殿下可有凭据？”

三皇子望他片刻，但见那张脸容没有一丝一毫胆怯，坦荡得就像对前阵汪贵妃的丑闻都不曾听过一般，忽而笑了笑，“柳侍讲，此处只你我二人，你可以同我敞开来说话。”

柳伏钦端坐下首，一语不发。

三皇子复睇他一眼，含着笑意，笑容却不达眼底，“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今日找你来，确有一事想得你相助。”

“殿下折煞臣，臣……”柳伏钦起身拱手，话犹未尽，三皇子便摆袖道：“柳侍讲先别着急推辞，不如听我把话说完。”

他眼睫微垂，撩起茶盖让茶冷一冷，慢慢说道：“汪贵妃的陈年旧事，我不欲翻起，更没有精力与柳尚书为敌。我今日要与柳三公子谈的，是一桩双赢的好事。”

乍听他改了称谓，像是刻意把柳家摘出来，把东宫隐没，心底不由钻出一缕猜疑。

“锦衣卫镇抚使汪常寿，你一定识得。”三皇子凝目道。

槛窗泄入一段金芒，将他的眉宇着色地愈发清冷，寒下嗓音，“父皇对他多有偏信，连供状呈至御前，他也不过是去西厂闲走一遭，便毫发无伤地回了锦衣卫。此人贪赃枉法，胡作非为，柳尚书曾经多次奏本弹劾，尽以留中收场。此次他能逃脱，除了父皇，背后还有一个倚仗之人。”

柳伏钦未置可否。人是西厂抓的，亦由西厂随意放回，不必猜也知晓，李矩尚在保他。

“若我记得不错，当初沈家小姐的案子，便是汪常寿审理。听说沈小姐在里头吃了不少苦，柳三公子……”

言及此，三皇子将目光盯到柳伏钦身上，眼眸微眯，像在点拨什么。

柳伏钦稍稍蹙了下眉。倾听半晌，大抵明白三殿下今日所行目的，原是想借他的手对付汪常寿。

虽不知汪氏如何开罪了三皇子，但其心与他异途同归。就算三皇子不提，他也早有打算，但依眼下来看，是三皇子在请托他，他若不捞点什么，实在是亏了。

思讫，柳伏钦双眉深锁，扮得一副糊涂之态，“臣愚钝。三殿下所谓双赢，究竟为何？”

这倒出乎了三皇子的意料，眉梢轻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适才笑言：“我以为沈璿推了解郎中，与柳家联姻，是因为沈小姐和柳三公子感情甚笃，今日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闻罢，柳伏钦并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