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一下,“殿下快回吧,皇上龙颜不豫,您来请安也不差这一时。”
“又是谁惹父皇动怒了?”成宁架着眉尖睇他,心底绰约生出一些翘首的姿态。
听闻前几日父皇罚了汪贵妃禁足,今日又恼,除了前朝的那些大臣,便只会是后宫一众。
“臣哪里知道。殿下莫问了,如今天气尚冷,仔细站在这儿冻坏玉体,快先回吧。”
陈兴禄嘴巴严密,由她如何问,只字未出。成宁的面色在几轮纠缠中变得愈发难看,心里暗骂一声,悻悻而去。
此时麒渊阁内,紫檀雕纹案上落着两张宣纸,左右曾经包卷显得些微上翘,烛光一打,纸上映现出一团鬼魅的阴影,将那画中可怖景象衬得尤其真,仿佛注入魂魄,盯它越久,便越有可能被它吸食。
一只明黄的袖摆垂在案上,拳心微握,其主人静着一双漆黑的眼,嗓音无悲无喜,浑重地洒下来,“何人所作?”
李矩垂首答道:“回皇上,是沈学士之女,沈韫。”
? 第 93 章
柳伏钦自年初追沈韫而去, 返京后又专心扑在科考上,对他二哥的事几欲抛之脑后。
今日出了书房, 望着远边霞色压在檐顶, 含着一缕温柔倾盖下来,兀然便想起多时不曾去过秀宸院。
甫入屋内,那抹浅青色袍影霎时起身, 径直要往里间踅去。柳伏钦扬一扬眉,散淡地迈过腿,掀袍在一张圆凳上落座。
“二哥歇着吧, 这屋拢共就这么大,你能逃到哪儿去?”口吻漫不经心, 自顾垂下眼理着衣摆。
柳长涣听了眼眸微阖,吁一口气返身, 慢腾腾走到桌前, “你不好生预备殿试,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二哥可没有能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