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情似乎柔和许多,未再命人暗中看管沈韫,亦不与她说些严肃的话,只一样,他有意让解寅下月回京述职,接替他在京中的未完的要务。

诉与她听,多少存些私心在,至于她如何体会,便是她的事了。

沈韫一向有些爱琢磨父亲的心思,遇上不好解的,便手痒难耐,因她在澄州画的图经人盗窃,派人去寻云樊,亦无果。

故而近日不想碰画,便交待洺宋取了一副字帖和一打宣纸,坐在院中石凳上起笔转锋。

少顷,洺宋走到她身旁禀报,说曹六小姐来了。她一回首,正撞上那双好奇的凤目歪在她脸上,离一尺朝她咧咧嘴,“阿韫,想我不曾?”

放大的面庞叫沈韫吓了一跳,转而捏着她的脸把她移开,“前几日不是才见,哪能这么快开始想你?”

曹知肴揉一揉被捏过的腮角,拂裙而坐。之前来府上吊唁没机会和她说太多话,观她意态平平,更拿不准她愿不愿意与人多言,于是吃过席后,待一刻便走了。

“我怕你心绪不宁,不敢来招你烦,今日上门,你不会怨怪吧?”

沈韫知她顾念自己,唇畔微牵,话音却低低的,“我没那么脆弱。”

听她说完,曹知肴吐一口气,“我就说你不会,是沈延宥偏不让我来,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忍得多苦,就是想看你一眼,见你恢复如初我才能宽心。”

闻言,沈韫蹙着眉尖顿了须臾,上回她去沈延宥房中,隐约听见他在和重安他们议论韶韶,那时便起疑,目下仿佛再添佐证,眉梢轻挑,“你和延宥走得近了?”

像是一道无根儿的风打着颈后刮过,曹知肴战栗两下,眼皮一翻,视线颇有几分定不住。

“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不然怎会和沈延宥沾上一点关联?你若不识我的心意,我会很难过的。”

沈韫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你是我的挚友,他是我的弟弟,你们之间若能友善相处,我最乐意不过。”

话罢,笔尖又在纸上走走停停。

曹知肴想到沈延宥每回派来传话的人都那般嚣张,本可以和和气气的场面总叫他混插一脚,最后以负气而终,心里便烧了把小火。

捧着脸问:“如果不能,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沈韫停下来,佯装思想一会儿,目光挹动,“不好说。倘是他不对,我定然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