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辰在?养病坊中有记录,不会有误,你大可……”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座。”

嬴铣突然安静下来。

林寓娘从看见那块牌位开?始,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见他这?样反应,那猜测便?已经落了地。

才刚为楚鹤哭过一场,眼窝子浅得?很,隐隐又有泪水要冒出?来,林寓娘侧过脸,飞快抹去残存的泪意。

但开?口?时却?忍不住颤抖着哽咽。

“是……‘他’,是不是?”

嬴铣仍旧没有看她。

他瞥了眼那块空白的牌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仿佛承认或是否认,都需要太多的力气,而他眼下还没有准备好。

但林寓娘已经确信了。

是那个孩子。

是那个未曾临世,便?悄无声息消逝了的,那个孩子。

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她总是这?样忍不住泪,幸而此时也并?不需要她忍耐。丧子之?痛,骨血剥离,她没有需要忍耐的理由。

何况站在?她身侧的,便?是孩子的父亲。

“那时你离开?我去了江城,我虽然得?蒙陛下赐姓复位,也算是权柄在?握,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人,也并?不知道,究竟为何存身于世。”嬴铣看着眼前的空白牌位,低声说,“偶然纵马路过此间寺庙,见山门处刻着‘无漏’二字,或有所感,便?入寺请教。

“‘无漏’,意为无有漏泄,无有烦恼,我已经没有牵挂,但是烦恼却?仍有许多。我想过要去江城寻你,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偏偏楚鹤事发,为着掩人耳目,我更不能与江城扯上一丝一毫的干系。”

就连那封放妻书,也是托付吴丰以探亲为名,亲自跑了一趟,抹去籍录痕迹。

“世上存活着的人,虽然有与我血脉相系者,但终究是满腹算计,倒不如没有血缘来得?好。算来算去,唯有冥界还有一点血脉,是与你我都相关。”赢铣垂眸,“今日我得?知戴怀芹犯到你跟前,提及什?么子嗣之?事,我便?知道,她早全然忘了自己曾经做下的恶事。我恨她如此恶毒,却?又没有坦荡恨她的身份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