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焦躁又狂放。
裴方正派长孙乾达同行的原因,赢铣大概能猜到一些,无非是见他有伤在身,怕他硬撑不肯求援,才找了个怕死的来盯着他。
只是……
长孙乾达的模样,确实有些奇怪。
“吴丰。”
“在。”
“派遣斥候,时刻注意西侧动向?,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
……
“打完仗之后?,你想去哪里?”
吴顺赶车是一把好手,路上十分平稳,林寓娘在车篷内同一堆行李挤在一起,就连看书也不觉得眼晕。
一旦闲下?来,脑海中就总想起赢铣问她的这句话。
北上幽州,一则是为报掌柜的收留之恩,二来,也是想寻摸个能将?楚鹤的医书印版传世的机会。可幽州使君只肯支使她干活,其余的事情根本不肯帮忙,而若是靠她自己?,别说无人能帮忙刊印,就算印出来了只怕也是废纸一堆。
赢铣说的倒不算错,在庶民看起来天大的事,譬如?女子考医工,譬如?印医书,于他们这样的权贵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难道要去求赢铣?
别说他会不会答应,就是林寓娘自己?……也不肯。
况且赢铣一旦知道这书是楚鹤所著,大概也不会答应。
总会有别的办法。
可这办法又在什么地方?
想到此处,林寓娘又是一叹,就算没出孙家那档子事,她也到了应该离开?幽州的时候,原本的打算是回江城,可仔细一想,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掌柜的虽然肯收留她,但那里终究只是个落脚的地方,别说箱笼里这三十卷医书找不到刊印的办法,她顶着寡妇的名头,长留在别人家里终究也不是个办法,也会招惹人闲话。
不是谁都能像楚鹤一般,不在意流言蜚语,做事全凭愿不愿意。
……
“啊!”
马蹄染血,满地碎刀箭,将?旗已断,残阳也被烈血染得一片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