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明鉴,我?从?未将小女卖给江铣,他手上的身契,分明是假的!”
卢瀚海道:“身契上落有官印,怎会有假?”
“官印是真的,可?是我?绝没有画过押,更没有把孟柔卖给江铣!”何氏扯着脖子喊,“孟柔就是岑、岑家的奴婢,我?怎么可?能再把她?卖一次?!是江铣,是他冒充了旁人的字迹,是他伪造文书想要脱罪,想要霸占我?女儿!”
堂上有人皱眉道:“何氏,你可?知若是如此,你女儿就无法脱罪了。”
“脱罪,她?凭什么脱罪,她?与江铣的私情害了我?们全家,害得我?儿子变成这?样……”何氏的五官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现在还要栽赃我?盗窃来为她?脱罪吗?!”
孟柔缓缓抬眸,江铣当?真了解她?,若不是她亲眼见证何氏如何签下的那张文书,或许她?还真会对何氏报有一丝期望。但此时此刻,她?竟然已经提不起惊讶的情绪了。何氏,她?的阿娘,卖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当?面出卖她?。
“为什么,阿娘?”
孟柔不明白,事实真相就在眼前,何氏却为什么总能轻易颠倒黑白?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何氏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还敢说!你这个丧门星,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祸害,当?日我?就不该生下你!若不是你和江铣,你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被人生生拔了舌头,断了手指!”何氏哽咽道,“你们两个好?狠毒的心啊,把我?们害成这?样,如今却要撇得干干净净?!”
“阿娘……”
孟柔看着她?眼中刻骨的恨意?,终于醒悟几分。
今日一切都是冲着江铣来的。谋反两个字听着吓人,可?到?头来,朝堂上争论的却还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正如孟壮丢了舌头和手指,闯入重重宫禁防卫之中,这?样大的阵仗,不过是为诬陷一个人。
何氏恨她?,她?当?然恨她?。孟柔知道,何氏是恨她?害了孟壮。
当?年恨她?害得孟壮丢了三根手指,如今又恨她?让孟壮丢了舌头,也丢了剩下的所?有指头。
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她?没有听何氏的话,不肯早早地卖身为奴换钱,又不肯趁着江铣伤重在床,要了他的命。
若是当?初听了何氏的话,放任江铣死在草榻之上,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可?是若要撇清干系,最该撇清干系的,难道不该是江铣吗?
江铣认下了婚书,何氏却否认了那张卖身契。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