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松在背着自己干什么。
龙警惕地发觉了一些迹象。譬如他周末不再陪着自己,鬼鬼祟祟(其实并没有)出门,半天见不到人。回来后身上还有其他人的香水味道!
龙的鼻子可灵了,它被熏得满面寒霜,不停用尾巴推攘沈劲松,不许他靠近自己,不许他摸自己。
沈劲松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洗了澡。
真是会装蒜啊!可恶!太可恶了!家里面有那么可爱的龙了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么!人类果然是不忠诚的动物,不像龙,向来是一夫一妻生死相依的……龙突然愣了愣,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上头去了呢。
事态发展得得寸进尺。
这天周末沈劲松好不容易在家,缩在龙怀里给它读童话故事,窗外风雪正在呼啸,屋内只点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龙的影子简直能遮天蔽日。四面黑暗倾压下来,越发衬得一灯如豆,暖意融融,多么温馨的亲子(划掉)时光。
读了几个童话故事,都是讲述勇者殴打恶龙抢回公主的。龙很不高兴自己的同族那么没用,又有些困惑:龙干嘛把公主撸走?
虽然困惑,但好像也获得了一些奇妙的启迪。
裹着龙被太舒服了,沈劲松很快昏昏欲睡。忽而听到砰砰的敲门声,龙刷地竖起鳞片,眼神利如刀片,它闻到了熟悉的臭味!
那个人找上门了。
欺人太甚!龙王爷不发威当我是小泥鳅!
“沈大哥你在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沈劲松也愣了愣,起身去开门,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卧室门关上了。龙显而易见不是城市允许饲养的宠物,还是避人耳目的稳妥。
他为了龙的安全着想,却不想此举让门里的龙气炸了,龙是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它早已把沈劲松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把他的家当作自己横行霸道的窝,现在它这个主人不仅没法捍卫自己的疆域,反而被提前关起来,像提防一条爱咬客人的恶犬。
龙高傲的心受伤了。
沈劲松开门,佳佳正冻得直搓手,冲他笑:“车坏啦,叫人去拖了,看你住得近,来你这儿避避雪。”
沈劲松让她进来,帮她泡了热茶。她把茶杯捂在手里,道:“沈大哥你真是烂好人,谁来找你你都放进来么?”
沈劲松听了这话也笑了:“我要色没色,要财没财,进我屋里有什么好处?”
佳佳道:“沈大哥,我这回其实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我相了好多回亲,没一次看对眼的,但我对你是动心了,怎么样,咱两认真处处?”
沈劲松闻言亦略有感慨,他这几周为了应付他那被气得“病入膏肓”的爹,不走心地相了几回亲,他长得貌不惊人,没钱没房,连句好话也说不出,通常女方见了他没几句就拎包走人,他也急着回家陪小龙,两方都不耽误彼此。
也不知道这姑娘看中自己什么了。
他苦笑道:“多谢厚爱,可我……”他一时半会也不知该怎么说,他到这岁数也未成家,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另一方面也是身有……隐疾的缘故。
他还未开口,卧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
佳佳的脸色微变,笑道:“沈大哥养了什么小动物?是小狗吧,我家小狗也爱捣乱。”她话音刚落,两人就同时见门把手慢慢旋转,集体静默中,门开了一线。
怯生生地露出一只秀丽雪白的纤纤玉足。
沈劲松一口茶顿时呛得天崩地裂,咳得撕心裂肺。佳佳则豁然起身,恼怒道:“好啊你!看不出来你这么个老实人居然还会金屋藏娇。”砰地摔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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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劲松踉跄着冲去卧室,卧室里不见那只顶天立地的肥宅龙,只剩一个银发赤裸少年站在床边,虽说是少年,但与人类迥异,雪白的长发间支棱出两只龙角,眼角颈边点缀着鳞片,最明显的仍是那条垂地的笨重大尾巴。
沈劲松已经呆若木鸡了,这少年生得太美,美得竟能比“他会变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