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萧景承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听不出情绪:“念旧是好事。”
他的目光从镯子落到江怜脸上,“你弟弟的腿,朕已命太医院院判亲自去看了。”
话题突然转到弟弟,江怜猝不及防。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是不敢置信:“陛下,您是说……?”
“嗯。”萧景承淡淡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奏章上,“秦太医医术尚可,待寿宴事了,让他去瞧瞧。”
弟弟的腿,是她心底最深的愧疚。
若非为了救她,弟弟不会在码头没日没夜地扛活,更不会因此被货箱砸断腿,落下终身的残疾!
这些年,她看着弟弟拖着残腿艰难谋生,看着他眼中曾经属于读书人的光彩一点点熄灭,那份痛楚几乎将她撕裂。
她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萧景承看过来的视线。
“院判回禀,你弟弟伤在筋骨,加上耽搁太久,寻常汤药难以奏效。”萧景承的声音平静无波,“不过,太医院早年得了一张古方,专治此类陈年骨伤,或有五成把握,能让他重新站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