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屿坐在?甲板的船舷边,无聊的荡着双脚,一眼望穿天?际的海面?,就像是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

她有些嫌弃却又?贪恋这种生活,无聊是真的无聊,可看似平静安澜的天?空往往酝酿暴雨,平淡而朴实的日子总是暗藏风波。

赵玉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无从说?起,只得归为一声叹息。

许是之前刺杀太?多,如今太?过安澜反倒有些不自在?,她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远处似有鹤鸣,赵玉屿抬头仰望,就见一道黑白相间?的红顶仙鹤盘旋在?云端,似是瞧见了她,仙鹤长唳一声俯冲而下?,在?即将触碰船舷时又?骤然高飞,卷起一阵长风,潇洒而去,唯从口中落下?一枝粉色的不知?名的小花,落在?赵玉屿的手中。

已近冬日,天?气甚凉,这一点娇嫩的粉意在?无垠碧灰的海面?上显得格外?鲜亮,像是灰土地里升起的月亮。

浪漫又?温情。

没想到小白这一只仙鹤居然这么懂女孩子的心?思。

赵玉屿得了花,原本寡淡的面?容霎时笑如繁花,高举起花枝朝小白晃了晃,在?嘹亮的鹤唳声中笑着拎起裙摆跑回船舱,裙摆随着楼梯的弧度轻旋,像是绽放在?拐角处的朵朵桃花。

“神使大人,您瞧!”

回到房间?,赵玉屿迫不及待的向子桑炫耀花枝,却见房间?里窗户竟然大敞开,窗台出有几滴血迹,海风灌入房中,吹散了满屋的熏香。

第33章 第 33 章 它死了

屋中不见子桑的身影, 满屋的抽屉都被翻箱倒柜掀了个底朝天。

赵玉屿心下一紧,慢下脚步,随手拾起一个跌落在地的花瓶掂量在手中, 缓缓撩开珠帘走入内室, 果然屏风后影影绰绰坐着一道?身影。

转过屏风,子桑正全神?贯注的给一只小?鸟绑棉纱。

见赵玉屿进来, 子桑瞥了眼?她?手中的花瓶,手上绑纱布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道?:“怎么, 也?想给我头上来一下?”

赵玉屿见他还记着之前自己暴打?猴大的事情, 哂笑着放下花瓶:“这不是以为屋里进贼人了吗,小?女自然是要奋不顾身保护神?使大人,谁曾想是神?使大人在找药膏啊。”

她?瞧了眼?桌上的小?鸟, 灰背白腰, 长嘴剪翼,是只幼年的乌燕鸥。

它的右腿受了伤,桌上旁边还放着一支沾满鲜血的短箭, 看样子应当是渔民的吹箭。

大自然里弱肉强食,受伤的动物很少有能活下来的,更别说是这种?小?鸟了。

鲜血将绑的歪七扭八的纱布染透,小?鸟的双眼?半睁不睁, 瞳孔涣散,浑圆的肚子微微起伏,看来只剩下一口气。

赵玉屿见子桑神?情专注手下却没个轻重, 忍不住轻声道?:“神?使大人,这样纱布是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