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谢槐还带了一行武功了得的番役随身,我知道此事不可张扬,虽然谢槐说带我去看秀丽山河,可此行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看风景。
为此我把收拾好的包裹一再缩减,陈久郎也是随行军的一员,听见我和小梦枝在一起探讨这事之后还给我写了行军路线。
看他,他万分青涩的对着我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他把这事说给谢槐听了,谢槐告诉我多带一些行李也无妨,这事儿急不得,何况沈观南这些年都等了,也不差我这一日半日。
“去吧,去把你缩减的行李再包起来,我们要去很久呢。”
所以我和小梦枝连夜打包,装了整整一箱子。
谢槐看了还是说少,他告诉我再去装一些。
可我已经没有非带不可的东西了,为难的回头看,谢槐抓起我的朱翠银簪就往包裹里扔,打开柜子,里面叠着我的衣服裙子、来不及整理的金丝银线,一堆一堆并不好看的半成品。
通通给我装进去,我看着越来越多的行李十分震撼,拦着他讲:“可以了吧,是不是太多了,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上啊。”
“有备无患。”
“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带去。”
“离开了东厂,我还是那杀人如麻的三档头吗?”他反问我,然后故弄玄虚:“山人自有妙计,你放心。”
的确,如他所说,离开了东厂,他自不可能顶着这样的名号招摇过市。
要被人连夜把脑袋折落。
连夜出发,这一行人装成商队,各自换了装束,将那杀人的刀藏了起来。
怕节外生枝,我也扮作男儿装扮,谢槐第一次看后笑了良久,说我像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
我没见过哪个当太监的像他这样懂得自嘲的,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时候我神气的很:“你少和我没大没小。”
“小人明白。”他低头,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深深吸一口气,大人有大量的选择不和我计较。
忘记说。
这次出行,我扮做商队的少当家,而谢槐则是我贴身侍卫,是要对我鞍前马后,伏低做小的。
可是叫我扬眉吐气了,脸上的得意劲儿藏不住,小梦枝对我说:“小人得志说得大概就是宝姑娘你。”
我尴尬,死不承认:“你懂什么。”
去看马小奔,他吞一口唾沫,实话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挨个瞪一遍,两个脑瓜不灵光的笨蛋。
在外面我还可以是江璞宝,但谢槐就不能再是谢槐了,脑袋叫人射穿可不是好玩的,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谢槐连夜改了名字。
对这方面不大开窍,谢槐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合适,几个大男人探讨了一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所以来问我,像条大狗狗一样的在我面前出现,问我他该叫什么。
叫什么。
当然是叫谢广寒了。
吞一口唾沫,这句话也憋在我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想一阵,我笑着说:“谢阿江。”
他皱眉,半晌:“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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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并没有严雨时和蒋芦山的踪迹,行了一夜的路,中途我们在上京旁的乡镇休息了一夜,隔日出发时谢槐才瞧出些许的端倪。
穿过人群,众人的目光随他而去,看着他往前走、往前走,走出客栈去了对面的一家酒馆里。
他说要一壶酒,老板磨磨蹭蹭,支支吾吾,转身掀开手旁的缸。
谢槐说:“不对,我要的是花雕。”
不做声,老板躬着腰往旁边的缸挪了挪,盛出一盏递过来,谢槐不接,继续说:“也不对,我只要二两。”
说着,他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扯下那人头上的草帽,露出那张叫人万熟悉的清秀的面庞。
对视,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严雨时心虚的笑:“我来护驾。”
“蠢死了。”他接过严雨时才打好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