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会活很久很久,会长命百岁,你们若是看不惯,可以死在他前面,到时耳根清净,两眼一黑,再也没有烦恼缠身。”
叫我骂了,谢焕礼有几天没来找我,等我们出了镇子,人到支源国境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有人鬼鬼祟祟喊我名字。
喊我名字,换我回头,谢焕礼左顾右盼很是忌惮,到我面前时才说:“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思来想去只有你了。”
“什么事?”什么时候我们成了能共享秘密的人了?
起初迷茫,下一刻又惊醒,是为了白芙?
见他点头,用着只有我们二人才听得清的声音讲:“这里不方便,出去讲。”
可是夜半三更的,我们还能去哪,客栈下还有来往的行客,火炉上的酒水滚烫。
他要了一壶,倒一杯后万分苦闷的一饮而下,我有不好的预感,一颗心提到的嗓子眼。
果真,下一刻落了杯盏,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严雨时就是青祁。”
那一瞬,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平平常常的几个字,凑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反复思考,反复斟酌,这一次换我战战兢兢的给自己把酒盏倒满。
接受不来,同样的一口饮下后我强颜欢笑:“不不可能吧,严雨时他是...”
“她是个女人,也是一直以来和我有信件往来的人,更是白芙口中最好的朋友...”似不能接受,话到这里突然哽住了喉。
可他难以启齿的名字,有人在后面替他补全,那声音爽朗的很,全然没有惊慌和窘迫,反而带着些磊落坦荡:“怎么不继续说了?我的名字你念不出口吗?”
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谢焕礼用过的杯子被他捻在手里,酒尚存温热,她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就着男人喝过的地方饮去。
“嗯?你哑巴了,谢敬奇!”
她喊他谢敬奇,喊他只在信里分享过的秘密。
那一瞬我看见谢焕礼陡然一惊,手紧握住的椅子,万念俱灰的望她而去,悲愤交加的红了眼眶。
而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因此不足为据。
坐下来,傲慢的翘起腿,一杯似乎不够,她又给自己添了一盏:“笨死了,给了你那么多破绽,居然到今天才想明白。”
转头看我,这时候她弯着眼睛笑起来,我居然真的在她身上看出了一些女儿家的娇俏出来:“宝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在这时,我被这样震撼的真相惊到,变得尤为木讷迟钝,严雨时的第三杯酒都凑到了嘴边我才伸手搭在她的腕上。
僵硬的转动眼珠,斟酌半晌却也无言。
见此,严雨时摇头,轻轻的哼着苗家童谣,烈酒烧喉。
而后拉起我的手,说夜不早了,要早些睡,楼下风大,你生病了谢槐要骂人。
一切都被她演绎的无谓,好像不过是茶余饭后可以说忘就忘的笑谈。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不是的,所以银剑离鞘,斩断月光。
回头去看,谢焕礼双眼猩红,显然恨到极致:“白芙是怎么死的?”
垂眸,那是把锋利趁手的好剑,如今正抵着严雨时白净的脖颈,似乎她敢乱动一寸便顷刻间便可含笑九泉。
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了,但她不恼怒也不害怕,就只是惊诧的看向那持剑的人。
然后歪歪头,天真散漫的模样,拉着我脚步轻快地继续向前,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叫我遍体生寒:“朋友一场,我留她全尸。”
哦,对了。
还有一件事没有对你讲。
回头看,轻描淡写的模样:“到死,她也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你谢四郎。”
所以,你不如问问自己,我和她,你到底爱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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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彻夜未眠,脑中乱成一团浆糊,一会是白芙拉着我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