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冰淇淋，回来瞥见窗外有五六岁大的人类幼崽挣脱奶奶的手，绕到一只玩偶熊身后，嘻嘻哈哈去拽它尾巴，如是再三。

就在他转头递个冰淇淋的工夫，情势剧变。玩偶熊猛然暴起，抄起厚厚一叠传单满场追着人类幼崽砸。幼崽慌不择路，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很快冲出几个工作人员按住玩偶，头套脱落，露出一张年轻又暴跳如雷的脸。

周榛宇注意到，楚娜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很有些掩不住的讶异。她眯起眼睛凝神注视好几秒。确认之后眼神转为嘲弄，还有点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回头瞥见他的视线，她低头舀了勺冰淇淋放进嘴巴，调整神态：“不好笑嘛？”

“你认识？”

她耸耸肩，未置可否：“我就是觉得大水冲了龙王庙，熊孩子自有熊孩子调教，多滑稽啊对了，待会去哪转转？植物园怎么样？”

从诊所出来，周榛宇刚将车开到路边，便从后视镜里见到楚娜正跟这只熊在争论什么。男孩玩偶服还穿在身上，神情激烈地冲她指手画脚。楚娜转身要走，男孩立刻跟上来，抓住她的肩膀。

在近距离下，周榛宇也认出了顾鹏。嘿你这小子还上瘾了是吧？前些天纠缠你们老师，现在已经发展到见一个纠缠一个的地步了？

但楚娜可不是秦老师，既不具备为人师表的耐心，也压根不需要谁来为她解围。周榛宇刚打开车门，她已转过身，一脚踹在男孩腿上。

031.我不……

隔着玩偶服冲击不大，但足以令男孩抱着小腿嚎叫：“哇靠你神经病啊！”

楚娜回身，声音还冲着后面：“跟你妈告状去呀！”走两步停下，往车位方向瞧瞧。

周榛宇已无声无息将车调了个弯，停到前方。不知怎的，他觉得她并不愿让他看见这一幕。

一天后，他委托的调查有了反馈。不出所料，顾鹏是楚娜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

没错，他们五官还真有点神似，尤其情绪上头的时候。

调查人还提供了一条信息，说这男孩正在四处寻找兼职，高不成低不就，已经开始出现往传销组织发展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