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
就在顾鹏仍梗着脖子说“听都没听过”的时候,秦琪看着他张了张口,到底决定给学生一点面子。顾鹏顺着她目光看向自己背包来自奕宇与某运动品牌定制,专供高校学生,攒够环保积分所兑换的小福利之一。
三人静了几秒。
顾鹏飞快摘下背包,恨恨扔到一旁:“总监又怎么样,我跟秦老师的事,凭什么要问过你?”
“凭什么?”周榛宇正色道:“就凭你们秦老师前天刚拒绝我。想想,她连我都看不上,你能有机会吗?”
秦琪在一旁惊讶地看看他,明白他在为自己解围,没有开口。
顾鹏急了:“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我们为这学校投了多少。就为了几个线下打印点?要不是另有所图,谁会做这种赔本买卖?”周榛宇信口道:“没事,只要秦老师高兴,我赔得起。可你,就只会给她找麻烦。”
“不就有几个臭钱吗?”顾鹏炸了:“有,有钱了不起?!!”
周榛宇笑一笑,几乎没有牵动肌肉的笑容,相当有羞辱性:“这么说吧,要是每回有人问这话就给我一块钱,我都已经是中国首富了。小朋友,与其在这纠缠你们老师,是不是想想,怎么让别人也这样问问你。”
“……”
男孩彻底蔫下去。像所有自认为深谙丛林法则的人一样,某种程度上认同强者才有交配权。道理说服不了,只能靠刺激。
“我不会把秦老师让给你。”他最终说。
“行,先从养活自己开始吧。”周榛宇转头对秦琪道:“秦老师,你刚找我有事?”
秦琪回过神:“啊,对。”
两人越过顾鹏往前走。秦琪双手还捧着餐盒,低声说:“抱歉,耽误您的正事。”
“好说。”
周榛宇当天去公司主要有两项议程避开大哥的唠叨,以及在办公室把《权力的游戏》乐高拼完。
这时一节课毕,三三两两的学生正朝这条路上走,周榛宇再迟一刻出手解围,多半已引起围观。又前行一段,估计出了顾鹏的视线。秦琪停下脚步:“到这就行,太谢谢您了周总。”
“别客气,就当是这个的谢礼。”
秦琪顺他的示意看向自己拎包,包里露出一只盒角。
金绿色包装的巧克力,四叶草 logo 来自阿拉伯半岛某家百年甜品店。如今代购盛行,早已算不了稀罕。但十几年前,在国内却是少为人知。
而周榛宇会对它有所了解,是因为当年曾有个女孩在派出所门外拉起他的手,将这样一块巧克力放进他手心里。
“不是你的错呀,别难过了。”
说出这句话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家里人对此诸多揣测。大哥总感慨她多么善良,不求回报,又是多么纯朴。一番脑补出的形象,与眼前这位秦老师,还真有那么点儿不谋而合。
但周榛宇非常明确地感受到,这不是她,这么多年,她再没有出现过。
“你太客气了。”秦琪以为他在开玩笑:“一块巧克力而已。”
周榛宇没多作解释,与秦老师道了再见。转过身想,希望她如今过得不错。有朝一日如果遇上麻烦,也有人能为她解围。
这件事没过多久,想象忽然化为现实,与他在酒窖里不期而遇。
而且那是个多么鲜活有趣,让人想要牢牢抓在手里的现实啊。与想象相比,这名为楚娜的现实有呼吸,有欲望,有社会关系。
巧就巧在,这关系之一,正是那位雄竞失败的顾鹏小朋友。
顾鹏第二回在周榛宇面前出现,装扮成了一只熊,进行了一次单方面的暴力行为。
别误会,也不是对他。
当时楚娜疫苗打到第三针,周榛宇全程相送。打针的诊所开在闹市区二楼,窗外是商业广场。这天恰逢电器促销,几只玩偶在广场上递传单。
等楚娜打完出来,坐在那醒针。周榛宇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