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的!

可笑至极,自己写着治世安民,可是他经手的多了,他也知道自己送的这些盐铁以后运往何处,何种用途……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难言之隐,本宫也不强迫你说,但是方举人,你要想值不值得,你看你一个‘襄’,一个‘嗣’,何必要搭上自家身家性命去做呢?就怕你尽心尽力,全为了他人做嫁啊……”

沈知微明眸巧笑,话儿已然点到这里,她希望方承襄明了,他的一番所为到底值不值得。

“臣……不敢背族!”

沈知微和孙探花的话像两把利剑划破了方承襄的心理防线,他嗫喏再三,最后只得挤出一言来,这也是他每每午夜梦回,安慰自己的话语。

“你母亲还住在偏院吧?庶子之身,连她百年后都只能从角门抬出去。”

沈知微笑了笑,也没点破,正如她所说只是“拉家常”而已……但这个“家常”是方承襄最薄弱的弱点。

方承襄猛然抬头看向沈知微,眼里全是泪水,他这种重“族”之人,岂能不重“家”呢?虽敬父,可更孝母啊!毕竟母子连心,且他家那种情况,多少日夜他都是卷缩在母亲的身边,点着一盏油灯苦读,方才有了今天能在家里说上些话的位置。

可一直伴他的母亲呢?连个姨娘都不是,只是个住在偏院,靠父亲施舍的通房而已!

“本宫能在御前给你们母子挣个恩典,让你堂堂正正唤声娘。”

方承襄嗫喏了半天嘴唇,没有说话,拱手三拜后,转身走了出去。

沈知微笑了,她不需要回答,但她知道方承襄她得手了!

紧接着,孙探花把这几天他在宫里宫外得到的消息,一一和沈知微说完后,也拱手而拜,回去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暖阁,一下子便静悄悄了。

沈知微见的,也不急着走,反而卧在榻上,一边戴上鎏金的护甲挑了挑白玉烟杆里的烟丝,一边垂下眼眸心中盘算着什么。

……很好,现在一切都按她在宫内打定的计划执行着,首先打听好消息,第二安插好“桩子”,剩下的便是去那漕帮探上一探,漕帮是绿林第一大帮,千丝万缕,沈知微交予别人总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