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以濛却觉得那个沉重的夏初过了很久很久。

将卧室的门打开,以濛客厅里有人讲电话的嗓音,嗓音还是像昨天晚上一样的沙哑,但是已经几乎听不到他接连不断地咳嗽声了。

室内有酒店里侍者送来的薄荷叶,倒了一杯热水,以濛将干制的薄荷叶放入水杯里,原本的干薄荷如水后沉入清水底,半晌后又徐徐上升,完全舒展开苍翠的叶片。

端着杯子转身离开,想了想以濛又放了一块冰糖进去。

卧室门打开,她走向了那个刚好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人。

“水。”知道他在谈工作上的事情,她嗓音有意放低。

“怎么醒了?”看到她眼眶因为熬夜的酸红,直接伸手覆在她的眼皮上,让她躺靠在他的身上。

扶开他覆在她眼皮上的手,她有意想要坐起来,但是没有被允许。

以濛很久在两天内只睡了一刻钟,来到西藏后像是精神很好一样,她并不赖床,睡眠也不多。

现在,靠在帝凌瑞身边,她感觉到似乎极致地困倦翻涌而来,本以为自己不想睡的现在却恰恰相反。

“不想睡?”

“不困。”两个字脱口而出后,又忍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这么困,就多睡会儿。”

以濛无奈,“这还不是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

话说到这儿,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他连同手机通话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这样场景像是在……

“视频会议?”以濛喃喃自语地猜测。

“是。”

“哎呀,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从他身边跳下去,逃也似的落荒而逃。

以濛明白,大概两个人的所有对话都被他的下属听去了,太丢人了。

帝凌瑞不在意地笑了笑,薄荷水丢在一边,他继续无所谓地交代接下去的工作事宜。都是几个得力的心腹下属,对于有幸听到帝太太的声音早已经见怪不怪。

其实,以濛只是自己不自知,他们的无数次对话都曾被人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