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了。”
“哼,她再不听话你就打!别舍不得,该打的还是要打,不然女人就要上房揭瓦喽!”父亲的胡子被鼻息吹起,仿佛他才是挨打受气的人。
胡秀梅跟着覃团结回去了。
她不认识一个字,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六公里外的镇上,她见过村外嫁进来的女人逃跑后下场有多惨,她接受命运,她别无他法。
可命运却没打算放过她。
生下第一个儿子后,胡秀梅短暂地获得了免于拳打脚踢的特权,她憧憬着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可以有些许改善和慰藉,一件与她算不上有关系的事将她推入更深的地狱。
在家做姑娘时,胡秀梅黑黑瘦瘦,身材干巴,生产后她的体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住在附近的单身汉廖得宝看她的眼神也有很大转变。
胡秀梅并不是意识不到,她见过山里的豺狗啃食猎物,那眼神与廖得宝极其相似,但胡秀梅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尽量避免从廖得宝家门前经过,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一天晚上,伺候喝醉的覃团结睡下后,胡秀梅嫌弃他喷出的酒气熏人,将枕头换到床尾,睡在另一头。
就在她睡得正熟时,头顶的剧痛使她尖叫着惊醒,覃团结正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下床,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臭婆娘,都敢不跟老子睡在一头了,你反了天了,你那心思都跑到哪个野汉子身上去...”
覃团结不顾胡秀梅的叫嚷,抓着她的头发来到火盆边,“你这张脸烂了就没有野汉子敢看你...”
胡秀梅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盆,感觉到热浪扑在脸上,她如坠冰窟。本能使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但阻止不了覃团结的动作,他按着她的头,把她的半边脸按进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