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长得能看,成绩不错,人算礼貌,帮了齐妤几次,齐妤出于礼貌给予他一份欣赏,没什么不妥。

陈均从不是轻易失衡的人,他的情绪鲜少波动。

想来他刚刚是关心则乱,习惯性的保护欲作祟,担心齐妤在学校不适应被欺负。

哥哥为妹妹忧心,心绪起伏,再正常不过,可以理解。

陈均不在齐妤身边不能时时照顾她,她若能在学校交到朋友、获得帮助,不是坏事。

自己应当高兴才对,不该对她的交友有过多的置喙。

何况,同桌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俩十多年的感情。

高中三年不过弹指一瞬,很多人毕业以后各奔东西,往后余生再无缘分相见。

而自己和她,这一生注定会有很深的羁绊,谁也拆不散。

想通这点以后,陈均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甚至有些不理解自己方才如临大敌的失态,实在是不应该。

这件事就像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很快被陈均遗忘。

有那么多的事值得他去做,何必为一个不相关的人费心。

大年三十,陈均草草吃过晚饭就去了隔壁。

齐家老人早早睡下,他和齐妤同另几位小学同学一起,在春晚的背景声中,打扑克、玩狼人杀、组队手游,在无比热闹的氛围中等待新一年的到来。

零点一到,外面烟花绚烂,爆竹声响,他们也拿着买的烟花出去玩。

银色喷泉被引燃,焰火如细雨喷涌而出,簌簌作响,在黑色夜空四散开来,绽出银白的弧光,一簇簇碎成光点。

陈均回头去寻齐妤,女孩儿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在一地光影中驻足,被转瞬即逝却又无比璀璨的烟火吸引,带着温暖安静的喜爱。焰火在她眼底明灭闪烁,像落进了星星。

陈均心底一片柔软,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不知道多少天,又一个跨年夜,平常普通,却也因此特别。

那年暑假齐妤没有回 C 市,齐母陪丈夫李维毅去欧洲谈项目顺便度假,让齐妤跟着玩放松。

一整个暑假,他们只能同平时一样,通过手机联系。

陈均虽然遗憾两人不能见面,却知道随着长大这样的分别会越来越多,尽管想念,也尝试去接受。

他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突然很想齐妤的。

男生寝室也有夜谈。他所在的寝室同学成绩都很好,平时睡前探讨竞赛题居多。

不知道是不是升入高三压力大的缘故,大家开始聊一些以前不会聊的来释放压力。

比如这天晚上,一个室友打头说起年级上哪个女生成绩好长得又漂亮,其他几个平日里看起来一心只有竞赛、对八卦不怎么上心的室友竟也纷纷发表看法。

陈均头枕手臂,听他们越扯越远,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他没有留意过年级里的其他人,在 B 市排名第一的高中,他成绩依旧名列前茅,鲜有能比过他的,说他自负也好,目中无人也罢,事实就是他不太在乎别人。

他只是突然想到,齐妤应该很符合他们口中的学习好又漂亮。

虽然齐妤在他面前时常不在乎形象,冒着傻气,做一些引他发笑的行为,可那是在他面前。

在外人面前齐妤大多时间绷着小脸,让人误以为高冷不好接近,实际上内心咆哮“救命,如何开启话题,好尴尬”才是真实的她。

尽管符合这一标准,陈均不打算也不愿意把齐妤拿去和别人比。

他不可能和别人分享他私藏的宝贝,看一眼都不行。

就是在这样一个有些炎热、有些躁动的夏末夜晚,陈均突然很想齐妤。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每过一天都在超越他们久未见面的极限,每一天都是时间无情的记录。

陈均的思念像水滴,一点一滴,平时未曾察觉,等注意到时竟已满得快要溢出。

后来陈均无意间撞见同班同学谈恋爱,起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