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但她无法接受，才一直洗脑自己，是姜钰坏，是姜钰贪慕虚荣，勾引她的男人。

就是知道，她才想弄死姜钰。

以为姜钰一死，皇帝的目光就会在她的身上。

老皇帝脸色沉了，看着眼前的女人，像看着死物，“来人，皇后疯了，将她关起来。”

皇后听到这话，更疯，“沈染说得对，没了用处，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她忽然又笑起来，“但你不知道吧？我都告诉沈染了，是你逼死的姜钰，你最爱的女儿恨你。”

“她恨不得你死。”

“你抱着你的皇位，一无所有。”

皇后被两个羽林卫拖走了，但她很高兴，有一种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快感。

老皇帝脸色铁青。

小九早知道，却一句没问过他。

他转身，沉声道：“将九公主带来御书房。”

第169章 小九被关起来了

沈染回宫后，一下午都有点心绪不宁。

明明计划挺好的，就等沈辞羽跳起来……

但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殿下，陛下让您到御书房一见。”

来人是张公公，向来办事利索，不太好说话，只忠于皇帝。

沈染听着，不好的预感更大，但还是跟着他过去。

路上，她想了从回京以来，遇到的所有事。

从击鼓，到帮姜家军拿回兵权，再到扮陶夭夭。

谢厌离已经反了，她也已经被“辜负”，父皇说了翻篇那就不会再提。

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张公公背影，嗓音软软地道：“张公公，父皇的身体可还安康？”

“皇上的龙体已无大碍。”张公公言简意赅。

沈染又道：“父皇身体好了，公公记得多陪父皇在御花园走动，适当活络身体，对父皇有好处。”

“皇上才刚从永福宫回来，利索着呢。”张公公嗓音淡淡。

沈染却浑身一僵。

皇后现在失势，这辈子不可能翻身了，会不会同归于尽，说了上次的事？

她知道母妃是父皇逼死的，却不动声色，装父慈女孝，这是犯了父皇的大忌。

刚进御书房，沈染就感觉到老皇帝锐利的视线。

她很多个计策想下去，决定装傻，“父皇怎么忽然想起儿臣了？儿臣才刚睡醒。”

她撒着娇，一脸无辜。

老皇帝似乎在打量她，嗓音不明，“小九最近有没去看你的母妃？”

“看了。”沈染垂眸。

老皇帝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似在沉思，道：“陪父皇下一盘棋。”

沈染坐过去，坐到往常谢厌离坐的位置上。

忽然有一刻想，谢厌离还挺厉害，伴君如伴虎，明知道皇帝想杀他还能周旋那么久。

她现在坐着，都觉得有点心虚虚的。

沈染棋艺并不精湛，或者没用心，三两下就被老皇帝逼到绝路。

老皇帝这会儿才问了一句话，“小九可知，父皇靠什么稳住帝位？”

他看着远方，神情沉重。

沈染都没回话，他便道：“靠的是比任何人都狠的心。”

坐到这位置，便有许多身不由己。

或许，沈染应该附和他，但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来。

大概是心里明白皇帝已经知道她知道了。

她鼻子发酸，道：“对身边人也狠，对谁都狠，那这皇位要来有何用？”

“没有这江山，就没有你们现在的日子。”老皇帝嗓音严厉。

沈染那双鹿眸一直看着他，不知是恼是怨，“但母妃没了，是你逼死的。”

“所以，你恨父皇。”老皇帝沉声道：“你和谢厌离私通，想反了父皇，还去找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