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试探，大概是怀疑沈染了。

沈染可怜巴巴的，看着老皇帝，又恼道：“他俊。是父皇逼小九和亲，小九才阴差阳错被他救了，又和他相处……”

“他，他是儿臣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老皇帝叹了口气，“这就要瞒着父皇，和他一起了？这样的男人，连提亲都不敢，却偷偷与你私通，看你年纪小，骗你。”

“你中了毒，还不愿意为你放弃权势，甚至拿你做人质。”

“他不是良人，还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老皇帝像一个慈父般，教导沈染。

沈染垂眸，伤心地听着。

被子里的手却捏紧了小香囊。

能坐到君皇之位的人，向来会攻心。但她知道，谢厌离一直都想和她成亲，只是知道父皇不会同意。

他也没有把她当人质。

但沈染还是一句句听着，不曾反驳。

老皇帝说：“小九可知谢厌离还有何重要的人在京城？”

这话，让沈染心里一跳。

父皇是想在她的口中套出谢厌离的软肋，威胁他，让他乖乖就擒。

她有一刻怀疑，如果父皇知道她就是那个软肋，会不会就拿了她出去……

但她无辜地看着皇帝，诚恳地说：“儿臣不知，谢厌离只和儿臣风花雪月，哄着儿臣，其他一概不告诉儿臣。”

“儿臣现在想起来都生气。”

她气得捶了一下床。

又问了几句，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老皇帝才离去。

沈染背脊都是冷汗。

她急忙叫来玉竹，“这段时间可能有人盯着我，你找机会出去一趟，去找贺朝。”

玉竹认真听着。

沈染：“你让他在京城传出沈辞羽想做太子，还意图篡位的谣言。”

沈辞羽有意谋反，那谢厌离带苍龙卫回来，就是清君侧。

玉竹领命，下去了。

沈染刚想掏出小本本，谋划下一步，沈柳依就莽莽撞撞地走了进来。

她都没说话呢。

沈柳依坐到她床边，捂着脸道：“完了。”

第164章 怎么觉得更说不清了？

沈染抱着小被子，瞅她，“你的母后又骂你了？”

这也不像，沈柳依都被骂习惯了，哪会因为这点小事老找她。

“都怪你的破计策。”

沈柳依抢了沈染的小被子，也盖自己身上，低声道：“我昨晚找了耶律砚让他教我演戏，后面越想越不对头……”

人都是冷静下来才会回忆的。

她扁了嘴，快哭出来，“耶律砚误会我喜欢他了。”

“啊？”沈染回忆一下，实在没找到什么误会的苗头，但破皇姐抓狂的样子又像真的。

她说：“你们昨晚都干什么了嘛？他怎么误会的？”

沈柳依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完了还拽了拽被子。

“这是我的。”沈染就像小时候那样，拽回来一小角盖自己身上。

她斟酌一下，又瞅沈柳依，似在观察她的神情，“那……你对耶律砚有什么感觉吗？”

沈柳依顿了顿，好像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沈染一问，她忽然想起昨晚耶律砚那张放大的俊脸。

高鼻薄唇，浅色的眼眸衬得他很特别，异域味道很浓，还有那身西蛮的装饰，更显得他又痞又野。

她道：“俊。”

说着，心都好像跳快一拍。

沈染想了想，俊是挺俊的，感觉这也没什么问题。

她一本正经地道：“那他误会了，你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嘛？你要请他吃饭，就隆重点，显得生疏点。”

“越客气，不就越能证明你没有歹心，误会就没有了呀。”

沈柳依觉得沈染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