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急忙打开来看,脸色剧变。
他连忙又追出去,而谢厌离拿着剑,那双毫无温度的凤眸冷得让人发寒,显然是要离府。
这么光明正大出去,分明是要杀进皇宫。
他们明明都已经在府里做好出去的地洞了,还挖了好几年呢。
“主子,不,您不能出去。”
玄戈挠了挠头,拦在谢厌离跟前,“殿下这也是为您好,又不是背叛了,不如先撤?”
他瞧到玄冥,连忙拉过玄冥,使眼色道:“你快劝劝主子!”
“属下一切听主子决定。”玄冥垂首,老听话了。
谢厌离墨眸沉沉,也不表态,玄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门外好像有动静,也不知羽林卫得了什么命令,似乎想冲进来。
府里的苍龙卫全都集合,拿着剑,对准门口。
这里所有人,都只听谢厌离令,即使他要他们去死,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周围有风声,谢厌离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手腕上那条腰带,心好像空了一块。
夭夭走了,无论是何缘由。
明明才哄着他,他们会一起出城……
既如此,那他成全她。
他忽然走了出去,几步跨上树枝,俯视着府外蠢蠢欲动的羽林卫。
他一身冷萧,高高在上,如神祇降临,“告诉你们的九公主,他日,本将会再回来。”
“亲自逮住她。”
这话如同宣战,羽林卫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一截黑色的衣袖。
他们开始撞门,苍龙卫架起箭支。
战争一触即发。
谢厌离刚要走进书房的地洞,忽然想起什么,又往房内去。
玄戈都急死了,玄冥一副准备和羽林卫血拼的架势。
没多久,谢厌离抱着那明黄色的小本本,珍而重之地出来。
他们才进地洞,门破。
“主子,我们出去后就可以一路南下,和苍龙卫大军汇合了。”
玄戈走在最后方,重重松了一口气。
准备了八年,终于,到了谢厌离反的时候。
但他的脸上无任何一丝情绪,只小心收藏好沈染的小本本。
收藏好那句他珍而重之的话:我有点喜欢谢厌离。
……
羽林卫没逮住谢厌离,甚至没找到定国侯府的人,朝廷都炸了,谢府和定国侯府被封,人心惶惶。
老皇帝在御书房连奏折都看不下去,忽然道:“去咏荷殿。”
谢厌离在外还有苍龙卫,这是要反!
而唯一和谢厌离相熟的,就是沈染。
此时,沈染刚喝着莲子糖水,听到动静了,立刻擦擦嘴,又虚弱地躺回床上。
老皇帝进来时,她眼眶红红,捏着小香囊,要哭不哭的。
“小九。”身为老父亲,老皇帝看到都心疼,“御医说你思虑过重,什么都不愿吃?”
沈染咬着唇,委委屈屈,眼泪就下来了,“父皇,你抓住谢厌离了吗?他,他负了儿臣,儿臣要打他出气。”
小女孩儿家的话,老皇帝听着,叹了口气,“羽林卫迟了一步,他逃出城了。”
沈染捏着小香囊的手松了松。
老皇帝沉声道:“他说要是再回来,一定要逮住你。”
沈染:“……”
虽然不知道父皇是试探,还是谢厌离真说过这话,但沈染莫名想起他憧憬和她离开,那把一切置之度外的模样。
又莫名想起某一天在马车里,他亲着她,压着她,说过的话。
“公主要是背叛臣,或不愿见臣,臣便和公主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里……”
“做今晚做过的事。”
想起那条腰带,她心里毛毛的。
老皇帝还道:“小九当时为何会和他在一起?他比你整整大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