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的医疗团队冲进来，紧急将向世华拉去抢救。

片刻，门外警笛响起。

向薇薇又哭又笑，状似疯癫地被警察带走。

历经三个小时的手术，向世华被推了出来。

主刀医生一脸沉痛地看着我。

“大小姐，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向先生也许支撑不过半小时，您有什么话请尽快说吧！”

9.

卧室里，站着一排向家的御用律师。

宣读完遗产尽数归属我和女儿后，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收起文件默然离开。

看着躺在床上，有些回光返照的问世华。

我平静开口：“放心去吧，父亲。”

他脸上的皱纹像皲裂的树皮，毫无血色的嘴唇正艰难张合。

“天意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然……怎么从不叫我爸爸？”

他看向我的眼中，孺慕之情极重。

可我只是攥住拳头，嘴角轻扯。

“的确。”

“不过，不是责怪你认错女儿。”

“因为，当年我是故意走丢的。”

“孤儿院里，也是我亲手调换了和向薇薇的鉴定样本。”

“就是不想回来，认贼作父。”

我吐字极慢，但极清晰。

果然，向世华微微一愣，浑浊的眼睛有些木然地转着。

我轻笑一声，不介意让他死得再明白一点。

“母亲患上抑郁症后，我就没有家了。”

“你入赘进来，却吃干抹净外公家的资源，害得他们唯一的女儿惨死，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丈夫做爸爸！”

“今天，我是故意放向薇薇进来的，原本以为她最多会把你气个半死，没想到她那么狠，竟然直接要了你的命！”

“向世华，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他的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眼睛瞪得如同水牛一般，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

“你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牺牲我母亲的基础上。”

“现在，我来替她收回了。”

如同被扼住喉咙，向世华痛苦地瞪着天花板。

我又将三小时前向薇薇捅给媒体的消息，念给他听。

“原向氏总裁逼死原配，放任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叱咤多年的慈善企业家竟是这副面孔……”

“如今，你声名狼藉晚节尽毁，是时候可以一无是处地去死了。”

他的手艰难抬起，眼眸不甘心地疯狂乱转。

然而，无济于事了。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

半晌，手臂无声垂落。

像一台彻底失去电力的机器，再无半点反应。

沉默良久，我缓步上前。

轻轻伸手，覆盖在他未闭合的双眼上。

“一路走好，父亲。”

抬起头，天边厚重的云层里终于透出一丝曙光。

一切都结束了。

妈妈，你看到了吗？

他欠你的一切，我终于夺回来了。

10.

向世华的后事潦草结束。

我婉拒了所有想要前来吊唁的人，迅速投入到向氏产业σσψ的清算和重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