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核心业务的参与,让我意识到向氏的底子并不干净,而且内里早已千疮百孔积弊重重。
两个月后,我彻底变卖向氏资产。
将一部分资金捐出,成立以母亲名字命名的基金会,专门支持抑郁症患者、孤儿以及女性权益。
基金会落成当天,向薇薇的判决刚好下来。
蓄意杀人,无期徒刑。
一个晴朗的日子,我抽空去了趟监狱。
隔着玻璃,向薇薇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话筒里,传出她宛如死水般的声音。
“景天意,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孤儿院里二十七个女孩子,那个人怎么就是你?”
凝望她良久,我才开口。
“因为根本不是孤儿院的失误,你的鉴定样本是被我亲手调换的。”
向薇薇一愣,随后声音陡然拔高。
“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轻轻勾起唇角。
“原因你没有必要知道。”
“当年在孤儿院里,我处处替你打抱不平。可你被向家赶出来后,不仅不念旧情,反而勾引我的丈夫。”
“你恩将仇报,贪得无厌,狡诈恶毒,才有今天的报应。向薇薇,外面的天空好蓝,可惜你永远都踏不出去了。”
“这会是你我的最后一次见面。如今,我财富傍身,未来可期。而你,将会在狱中夜夜难眠,孤独终老。”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顺着话筒传来。
我按下挂断,身心轻快地站了起来。
对面,向薇薇目眦欲裂,发疯般捶打分隔玻璃,口中不停咒骂着什么。
但手脚都被锁链束缚,只能任由狱警狠狠拖走。
准备带女儿离开的前一天,突然接到傅家保姆电话。
她恳切地请求我再去见傅启南一面。
也好,只有将这里的一切都画上句号,我和女儿才能拥有全新的开始。
为了还债,傅家别墅早已变卖。
如今,他住在一处偏僻小区。
环境脏乱破败,几乎无处下脚。
打开房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简易的木架床上,傅启南闭眼躺着,右腿小腿上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
保姆小声解释:“傅先生也是可怜,腿是被要账的人打折的,领完最后几天工资,我也要走了。”
似是被响动吵醒,傅启南悠悠转头。
看见我,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一阵光彩。
“天意,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
“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对吗?你给我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只要你肯原谅我。”
我摆摆手,截断他的话。
“我从没有派什么人为难过你,你于我不过是一场权衡利弊的婚姻,不值得我浪费心力去报复。”
“何况,我对你从来没有爱,又何谈恨呢?”
傅启南脸色瞬间苍白,死死地咬住嘴唇:“我不信,难道我们十多年的感情,你从来没有一刻爱过我?”
我斩钉截铁:“从来没有。”
一声悲鸣从喉间溢出。
傅启南竟然哭了。
扑通一声,他拖着受伤的腿跪在我面前。
“别对我这么狠心好吗?我什么都失去了,难道连你的爱也不能继续拥有吗?”
那又能怪谁呢?
我后退一步,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傅启南,我曾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看中虚名与利益胜过我和暖暖。”
“如今,你渴望的财富,地位我唾手可得,却与你再无关系。”
他不甘心地伸手抓住我的裙摆,因为指尖太过用力,在昂贵的布料上留下一团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