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声音清晰,传遍每个角落。
“经查证,虞姑娘所生之子,生父实为淮南郡王,与驸马爷您,并无干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座哗然!
所有目光瞬间钉在虞沉璧惨白的脸上。
玄寂猛地站起,脸色铁青,一把夺过那些信件。
他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最后,他狠狠将信砸向虞沉璧。
“贱人!你竟敢骗我!”
虞沉璧抱着孩子,踉跄一步。
她看着玄寂暴怒的脸,突然疯了般大笑起来。
“骗你?玄寂,你心里只有那个死鬼玉怜,“后来又被萧鸢勾了魂,你何曾正眼看过我?”
“我原以为没了玉怜你就会娶我,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个公主。”
她尖声嘶吼,面目扭曲。
“我不过是你气她的工具罢了,你若爱我就不会让我背负这么多罪名,我只是让你背一顶绿帽子,怎么了?”
字字诛心。
玄寂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只剩虞沉璧癫狂的哭笑声。
9
玄寂把自己关在府里三天三夜。
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掘地三尺地查。
查玉怜的死。
他以前被猪油蒙了心,只信虞沉璧的哭诉,认定是我因妒生恨,逼死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现在,他那“正妻”和别人的私生子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清醒。
真相水落石出,快得惊人。
是虞沉璧联合那个奸夫淮南郡王,做了局,逼得玉怜走投无路,投了井。
然后,他们把一切罪责,巧妙地引到了我身上。
只为除掉我,她好上位。
就连玄寂之前几次在朝堂犯下大错,被父皇厌弃,也是我跪在御书房外,一次次求来的宽恕。
他以为的贤内助,是催命符。
他厌弃的毒妇,才是救他的人。
多可笑。
我院子里燃着一盆火。
里面是玄寂曾经送我的所有东西。
诗词、画卷、一支他随手折给我的桃花……
所有虚情假意,都在火里噼啪作响,烧成灰烬。
玄寂就在这时冲了进来。
形容狼狈,双眼赤红,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裙摆,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鸢鸢,为夫错了。”
“玉怜的事,朝堂的事……都是为夫瞎了眼!”
我面无表情地抽回裙角。
“驸马认错人了,我是萧鸢,并非你的妻子。”
玄寂仰起脸,泪水和污泥混在一起,哪还有半分从前佛子的清冷矜贵。
“可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
“娘子放心,我定会做一个好父亲,弥补你的后半生。”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用孩子绑住我。
我朝香菱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