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一枚小痣,好看极了。
若不是身旁还有第三人,真想亲亲他。
“嗯,白日里最好一直戴着,以避强光。”柳寄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开一个新的药方,先吃两日看看效果。”
“好,有劳你啦,每日都要过来复诊一番。”封眠殷勤地单手倒了杯茶推到柳寄雪手边,然后便被百里浔舟捏了捏手心,张嘴示意他也要。
封眠便又倒了杯茶,递到了百里浔舟的唇边。
百里浔舟就着封眠的手啜饮茶水,心下漫无边际地胡乱想着,眼盲倒也有眼盲的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一直牵着眠眠的手,能理直气壮地示弱,黏在她身边,大胆地提出一些他以前根本不敢想或是觉得有些丢脸的请求。
若是在迅速治愈的前提下,多眼盲几日……
“医者本分罢了,不必如此客气。”柳寄雪冲封眠温柔一笑,转而瞟了百里浔舟一眼,语气加重了一些,“只要病患别太乐不思蜀,故意不配合治疗,有意拖延疗程便好。”
正咬着茶盏胡思乱想的的百里浔舟闻言,乖乖巧巧地端正一坐,摆出一脸的端方无辜,“本世子岂是那般不知轻重的无脑之人。”
柳寄雪勾勾唇角。她与百里浔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以前又在暗处默默观察他许久,不说对他十分的了解,但看他如今这幅恃宠而骄,连茶水都要让人喂到嘴边的模样,多少也能猜出两三分来。
她又默默不赞同地看向封眠,她可不信封眠就没看出他那点小心思。
封眠眨眨眼,完全没脾气地笑了笑。这点小事就满足他嘛,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对了,上回走得匆忙,只与几位女夫子见了一面,什么事都未来得及处理,她们这几日可还算适应?”
柳寄雪回想了一下:“郡主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了,几位夫子们都说没什么不便的地方,身有微恙的几位也很快便调理好了身子。书馆正式开放后,我偶尔去授课时遇着她们,都是笑盈盈的,想来应当确实适应得不错,并非为了不让我等担心而硬撑。”
“那就好。”封眠一听便放下心来,“我今日想出门去看看东郊的荒地,还有几处书馆的情况。阿琢现下与我一道出门应当没事吧?”
百里浔舟顿时炯炯有神地“看”向柳寄雪的方向。
“出去走走也好,绸带系好不要见强光就没事。”
于是一炷香后,封眠便与百里浔舟坐到了马车上。流萤和雾柳一致很有眼色地没有跟进去,天晓得世子殿下都将郡主黏成什么样了,她们才不想跟着碍眼呢。虽说世子殿下是看不见她们了,但她们也不想总是盯着小夫妻看呀。
应了封眠的吩咐,马车内的矮桌被收了起来,腾出宽敞的空间,以免不小心磕碰到百里浔舟。
在狭小的马车车厢内,失明后初次外出的不安似乎得到了些微的缓解,百里浔舟全然放松地倚在封眠身侧,姿态闲适不羁,后脑轻靠着微震的车壁,下颌微微扬起,线条利落惹眼。
遮眼的玄色飘带与冷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将唇色衬得多了几分嫣红。绸带在脑后垂下的飘带随意落在他颈侧,随着马车的前行轻轻摇曳,拂过微微滚动的喉结。光线不时自晃动的窗幔缝隙中投在他身上,整个人的身形如倾颓的玉山,忽明忽暗,看起来脆弱又矜贵。
封眠单手支颐,看得入了神,心口一烫,没忍住凑上前,在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百里浔舟扬眉,微微侧首,薄唇微张便是一句控诉:“你轻薄我。”
他双目被掩在绸带之下,明明知道他不能视物,封眠却还是被“盯”得浑身滚烫。
她哼哼两声,理不直气也壮:“是啊,你要报官吗。”
百里浔舟微微垂首,眉峰轻轻地蹙了起来。他的眉骨生得极其优越,平日里因为眼型生得锐利,蹙眉时便显出几分冷脸凶相,但如今双目遮在绸带下,这样一垂首一蹙眉,便透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来。
他副被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