绔欺辱的良家子模样,“你贵为郡主,什么官敢治你的罪?”
封眠指尖轻抬他下颌,学着纨绔恶霸的散漫强调:“那你便去定北王府,寻那位世子爷做主。他是我的夫君,定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百里浔舟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交错,“是吗?可我听说那位世子殿下是个小肚鸡肠的,他定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他压低嗓音,略略蛊惑道:“不若你休了他,与我私奔吧?”
“好啊。”封眠答得干脆。
百里浔舟佯装着恼地扬眉,唇角却噙着压不住的笑意:“答应得这般爽快?那世子殿下该如何是好?”
“好办。”封眠眼波流转,“让他做个外室便是。”
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百里浔舟闷笑一声:“太坏了,糟糠之夫也不是这般始乱终弃的。”
“那怎么办呢?”
“太贪心的人,应该受到一些惩罚。”语声消弭在相触的唇间。
……
马车缓缓停稳。
封眠唇色嫣红地走下马车,反身扶着百里浔舟下车。
东郊荒地的田垄之上覆着薄雪,金灿灿的日光洒落在白雪之上,有些刺目。
封眠忙抬手替百里浔舟遮了下光,“可有觉得不适?”
“无碍。”他轻握她的手腕放下,玄色绸带在风中微扬,“我在此处等你?”
“郡主殿下,世子殿下。”顾春温和成立虚远远便望见了封眠的马车,自田垄中赶上前来行礼。
“不必多礼,我与世子只是过来瞧一瞧情况。他们身上的衣裳……”封眠遥目望向田垄间劳作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穿得还算厚实。
“近日天气骤寒,臣便擅自做主,将冬被和冬衣提前发放,还望郡主恕罪。”顾春温连忙拱手禀道。
成立虚忙跟着行礼:“望郡主恕罪。”
“正该如此。我也正担心着,若让人冻着病着还要劳作,未免不近人情。顾大人思虑得正甚。”
成立虚偏头和顾春温眨眨眼,他就说郡主殿下定然不会怪罪的。
他跟着汇报道:“郡主,土豆和红薯再有几日便可收获,届时定第一时间送去王府。”
他不说,封眠都要忘记这一茬已经播种的种子了,她也多出几分期待来,点头应道:“那我可等着了。”
顾春温忽遥指远处:“成大人,那边似乎有人正在寻你。”
“定是播种上又遇到了难题,这些事也只有我只能解决了。”成立虚挺直了胸膛,“下官先告辞了。”
待成立虚匆匆远去,顾春温才引着二人沿田垄慢行两步。四野空旷,正适合密谈。
“矿洞爆炸应是罗家手笔。”他压低声音,“我观罗驰尔的只言片语,罗家背后之人并非几位王爷,而是某位身在盛京的皇子。”
早早逝去的先皇后并未留下子嗣,柔妃也只有一个女儿。他们到底想扶持哪位皇子?
“他们既有如此大动作,想来已是蠢蠢欲动。”封眠蹙眉,“与罗驰尔虚与委蛇还是太过危险了,万一被发现……”
“郡主放心。”顾春温从容道“几番接触下来,罗驰尔的手段确是下作,人倒其实没那么聪明。他在家中只是个庶子,不算太受重视,因此用力地想要讨罗公欢心,反倒容易看透。”
他深深望一眼封眠,“多谢郡主提醒,接下来臣定会更加小心。”
他说着抬眼看向百里浔舟,“世子殿下更需万分谨慎。若他们是知晓殿下入了矿洞,才动手引爆……恐怕从一开始就对世子与王爷存着杀心。一击未中,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再次动手。”
“多谢提醒。”百里浔舟颔首,“罗家远在京城,我们在此鞭长莫及,此事还是要上报与陛下。只是无论是奏折,或是密报,恐怕都不安全。”
“能否让轻衣私下走这一趟?”封眠思忖着,“就说是替我送家书。仲秋时,来送节礼的使臣说舅舅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