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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瞎要价嘛!

可心里头又忍不住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鸡蛋饼啊,敢卖这么贵?

“来几个尝尝!”

尤明姜下意识反问:“来几个尝尝?”

心里直犯嘀咕:这人一点儿不觉得贵吗?

朱珠却以为她在问数量,想了想道:“要不,来四五个吧。”

尤明姜怔了怔,赶紧编了个借口,好把人打发走,“嘁,这点儿量,我懒得给你做……”

“你,右转去隔壁的馄饨摊子,那儿的馄饨,保准吃到饱,别在我这里瞎捣乱了!”

“神经病吧,奸商!”朱珠气呼呼地走了。

尤明姜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她在这儿盯梢呢,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找她买吃食?.

楚留香不声不响地瞧了好一会儿。

他心里就琢磨开了,这摊主可真有点儿特别,打从一开始就耷拉着眼皮,那口气冷得能冻死人,“不耐烦”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这态度可真够瞧的!”

瞧见尤明姜这副做派,楚留香忍不住乐出了声,眼里冒出一股子看热闹的劲儿。

这越反常,他就越觉得有意思,心里那股子好奇就像被点着的炮仗,“噼里啪啦”地往上蹿,兴致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眼睛微微一眯,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也不管尤明姜乐意不乐意,自个儿从隔壁抄了条板凳,大大咧咧地就坐下了。

楚留香伸手一甩,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当啷”一声,正落在灶台上。

他虽说一个字都没往外蹦,可就这沉甸甸的一锭银子,已将他的意图诠释得清清楚楚。

尤明姜听到这动静,眼皮子只是稍微抬了抬,又慢悠悠地闭上了。

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我这摊主手艺可不咋地,备的料也不全乎,缺斤短两更是常有的事儿……”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语调拖得老长,透着股子懒洋洋的劲儿,“而且,现在这鏊子‘转行’喽!不摊鸡蛋饼,改煎鱼了!”

楚留香跟没听见似的,自个儿念叨着,“鱼?你这儿有什么鱼?煎一条。”

尤明姜嘴角微微抽了抽,眼皮都懒得抬,没好气地说:“鱼都死透腔啦。”

“那螃蟹呢?”他瞅见她正啃着蟹腿呢。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机械地把蟹腿从嘴边拿开,一字一顿地说:“螃蟹也都死光光喽。”

“那你这摊子,还做什么旁的吃食么?”

“还做蟹黄汤包。”

“蟹黄汤包?可这摆着的是摊鸡蛋饼的鏊子啊……”

尤明姜不耐烦道:“你都认出这是鏊子了,还在这儿瞎问什么呢?”

楚留香微笑道:“不追问两句,又怎么能吃得上摊主的手艺呢?”

不远处的高立和小武,脸色齐刷刷变了。

高立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紧盯着楚留香,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蠢成这样,连这儿是不是摊鸡蛋饼的,竟然都分不清楚!

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要上手揪着这个人问个明白了。

尤明姜暗中摆了摆手,示意高立不要轻举妄动。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就这么馋痨,非吃这鸡蛋饼不可?”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悠然道:“非吃不可。”

“我看你是……”欠揍!

她刚撑起身子,话还没说完,正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茶色眼眸。刹那间,到嘴边的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楚留香也怔住了。

她圆润的脸上涂着斑斓的油彩,衬得那双杏眼,滴溜溜的,更圆更灵动了。

如果他成亲早,自己有个女儿,大抵也是这般狡黠灵动的模样。

“非吃不可?”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