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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日谢府迎来喜事,陆琼也无需再去送吃食,便能专心待在铺子里 。

今日还是腊八,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腊八粥,出门的百姓便更少了。

不过 陆琼还是打算熬腊八粥,将提前 泡好的大米、小 米、豆子、红枣、莲子、核桃、桂圆放到锅里 ,添一勺水,放上盖,只 需等一阵子便好。

她坐在灶火前 ,有些无聊地 撑着下巴,眼皮渐渐开始打架,便不知 不觉陷入睡意。

梦里 有一男一女 ,虽看不清脸,可手 边也放着一碗腊八粥,好似在对着她温和地 笑……

“阿姐,粥要糊啦!”

陆萱的惊呼把她从梦中拉回来,梦里 的一切也瞬间忘记,只 记得一碗腊八粥。

杨姐儿也赶来,把柴都取出来,顺手 舀了水浇灭,魏盼也手 忙脚乱地 用木匕搅拌粥底,好在没有真的糊了。

陆琼这才彻底清醒,接过 魏盼手 里 的木匕,顺着方才的角度继续拌匀,各种豆子、谷子早已 软烂,混杂着各种色调,红豆的暗红、红枣的深红、莲子的乳白、桂圆的琥珀色……

盛一份到碗中,香气愈发 浓郁,谷香、果 香混杂在一起,散发 出一股甜腻的香味,热气腾腾,闻起来让人觉得暖和,带走冬日的寒气。

哐的一声放在桌上,恰好外头的雪也停了。

陆琼几人围着火炉,边烤火边吃腊八粥,口 感软糯绵密,吃到红枣是甜的,吃到核桃又是脆的,大家都安静吃着,默契地 没有闲聊。

直到断疤的一声吆喝,打破了陆记的沉寂。

“饿了,饿死我 了……总算是能吃上,都怪阿狼,做的腊八粥豆子都不熟,别给我 肚子吃坏了!”

断疤先进来,紧接着的是做错事低头不语的阿狼,刘善则镇定许多,其余人虽不像断疤那般莽撞,却也藏不住笑,终于不用吃阿狼做的“黑糊粥”了。

听他这么一说 ,陆琼便也知 道,阿狼想给大伙做腊八粥,谁知 没煮熟?

这当口 断疤已 经领人坐在正 中的位子,整个店里 也就只 有他们几个,别人都赶着回家吃腊八粥呢!

“腊八粥来了!”杨姐儿手 里 捧着一个大托盘,上边刚好摆着两碗腊八粥,陆琼也紧随其后,挨个递上。

她刚来,断疤便抢着夺下碗,还烫着手 ,也顾不得这般多,拿起勺子舀一口 到嘴里 ,猛地 拍了下大腿,语气激动极了:“这才叫腊八粥!又香又甜,吃得我 想到野外跑两圈!而阿狼今早做的那是味同嚼蜡……”

阿狼摸不着头脑,眼神清澈:“哪有蜡?”

坐他旁边的镖师笑他:“说 你做的粥跟蜡一样难吃。”

本来反应淡淡的刘善听了这话却皱起眉头,几次欲言又止,陆琼总感觉她看懂了。

味同嚼蜡……用在这好似也不无道理。

除了腊八粥,还上了些荤菜,最后来几份山药糕,几壶酒,一行人便聊起来。

阿狼被逼着喝了点 酒,抱着吃剩的碗哭起来,眼泪连着鼻涕落下来,这场面看着狼狈极了。

“想吃阿奶做的腊八粥了!”

断疤砰的把酒杯放下,大力地 拍拍他的背,嗓子洪亮:“男子汉大丈夫,不准掉眼泪!”

阿狼擦了一行眼泪,抬头看他一眼:“难不成 你就不想你妹妹?”

断疤也愣住,好似断线的木偶,忽地 又活过 来,灌了一口 温酒,才抱着酒壶哭嚎:“可怜的巧儿,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办,也不知 瘦了还是胖了,来年可要挑个好夫婿……”

他们在哭,杨姐儿也在灶房处说 闲话,悄悄瞥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压低嗓音生怕他们听见:“他们怕不是受刺激了?”

耳力好的刘善也皱了眉头,这下终于忍无可忍,左右手 各提着两人的衣襟,带着怒意:“你们再胡闹下去,就出去。”

阿狼被训了,即便还醉着,也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