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轰的被打开,镖师伸出一只青筋明 显的手,接过大盘子,门便合上了。
阿木没来得 及叫人,看着 紧闭的门,喃喃道:“还以为能多 赏点铜板子……”
屋内不仅有整条烤羊腿,还上了些果盘、紫苏熟水、梅子饮。
裴丫饿了一日,方才只吃过几块糖瓜,根本不顶饱,可她也不敢开口,是以从被断疤捡回来至今,一句话也没说过。
见她只会睁着 大眼 ,一眨一眨的,众人以为裴丫是个哑巴,都可怜她,把 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给 她。
断疤还把 最爱的刻刀拿出来,锋利刀尖对准裴丫,险些将人再次吓哭。好在烤好的羊腿也适时呈上来,这才将人安抚好。
镖师有各种铁制刀具,可切羊腿还是要用竹刀,这样才能留住味道,不损肉鲜。
念及裴丫在,断疤也难得 没点酒,改喝紫苏饮,猛地灌了几口,砰的放在桌上,嗤一声:“这饮子太淡了,不得 劲!”
刘善睨他一眼 ,视线又回到羊腿上,用竹刀割下一小块到碗里,不紧不慢道:“若想喝酒,这羊腿也别吃了。”
说完便将装着 羊腿片的碗递给 裴丫,顺带盛了一碗熟水。
裴丫便乖乖点头,用手抓来吃,外皮焦脆,肉质鲜嫩多 汁,香味入喉,吃得 她忍不住轻轻晃脑袋。
断疤见她吃得 欢,也憋回欲说的话,却暗自下决心,下次定要在刘善这找回场子来!
解决完口腹之 欲,他们才想起一个难题。
裴丫今夜睡哪?
他们本来是想报官的,可夜里不便,还得 核验身份,这样一来得 耽误不少 时候,便想着 等到明 日再说。
最后 断疤站出来,笑着 拍胸脯:“小时候便是由我哄着 巧儿睡的……该由我来看着 。”
刘善双手抱在胸前,好似不大信任他,其余人也是相同的态度。
断疤急了,不停嚷嚷,叫裴丫吵得 捂耳朵,不自觉远离了他,靠向 刘善那边。
最后 还是刘善给 裴丫新 找了间客房,却整晚未合眼 ,一直守在床榻边。
……
陆琼在汴京到处寻人,熬到后 半夜也实在撑不住,且夜里飘起大雪,天色也暗,根本见不着 眼 前是路,只能回家去。
待天一亮,拖着 疲倦的身子煎了一份饼,便又匆匆出门去。
杨三娘却着 了凉,被他们劝在家歇会儿,金娘和承担起照顾金娘的重任。
二 人本来还有些嫌隙,可经过一夜,该厌恶的也忘了,该恨的也淡了,唯有一点情谊生在心里。怕她想不开,金娘也不停安慰,还跟她聊起丫丫过往的事,那般乖、那般讨人喜。
还有五六日过年节,陆记却只有杨姐儿、陆萱守着 ,不过也忙得 过来,还有闲时担心起裴丫来。
杨姐儿也见过丫丫几面 ,现下也有几分忧伤:“外头冰天雪地,就是大人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正说着 ,陆琼也赶回店里,身上的碧青棉衣被染湿了,还带来一股冷气。
“如何了?”杨姐儿端来一碗热饮子,还加了点姜片,散寒取暖。
陆萱也一脸期盼地望着 她,陆琼却无声摇头,随后 店里也陷入寂静,唯有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叹。报官也无用,节前官府正忙着 ,没余力受理此事。
“陆掌柜!”
循声望去,断疤带着 一行人来陆记,身上还抱着个……是裴丫
陆琼眨眨眼 ,真没看错,就是裴丫!顾不得其他,立即上前去,再次确认这小孩的脸。
“丫丫怎会在你这?”
断疤本还高兴着 ,想着要吃上热乎乎的吃食,谁知一来便被人质问,面 色也顿时不好。
察觉到语气不对,陆琼也定下心来,将来龙去脉问清楚,得 知裴丫昨日稳妥,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 叫杨姐儿热一锅粥,呈上糕点、米浆,而陆萱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