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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杨三娘了。

许是见到熟悉的人,裴丫终于笑了,陆琼问话也愿意出声。

拿来一份炒栗子,陆琼顺着 开口剥壳,“咔嚓”一声,便露出琥珀色的栗仁,香得 一旁的断疤直流口水。

她递到裴丫面 前:“丫丫,你昨日怎么从家里跑出去的?”

裴丫将栗子握在手上,不太烫,还有炭火的余热,双眼 弯成月牙:“找哥哥……”

她一张口,断疤就目瞪口呆,来回踱步,最后 忍不住坐在裴丫面 前:“你不是哑巴啊?”

见他来,裴丫又恢复缄默的状态,埋头啃栗仁。

陆琼也没好气瞥一眼 断疤:“你才是哑巴,她只是在生人面 前不好说话。”

“成,”断疤也无话可说,哀怨地站到一旁嘀咕,“那是谁吃了我近半月的分红……”

待他们用过午食,杨三娘也赶来,看起来面 色好了许多 。见到裴丫,她立即扑上去,还险些被绊倒,好在两人都没事,便抱着 人也不撒手。

感受到怀里的温度,杨三娘这才怕了,不停地道谢:“好在老天爷保佑……”

断疤嗤一声:“自己没看好人……再说分明 是我们找的,关那破老天什么事?”

这话当着 众人的面 说,也没控制声量,在场的人都听入耳,刘善微一皱眉,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杨三娘身子顿住,许是不习惯,直到离开前也未跟他们说过话,只是将身上的余钱都留在桌上。

……

时值春节,家家户户都洋溢着 节日氛围。

院子里传来捶打声,陆萱双手握着 木槌,声音清脆:“这年糕何时才好?”

陆琼手里也握着 相同的木槌,弯腰用指腹压了压,还有不少 米粒:“再多 打几下,打光滑、打粘稠,才好做年糕。”

元日除了屠苏祭酒,最费神的便是打年糕,为了吃上亲手做的年糕,她们特意买了个石臼,比陆记压山药泥的还要大上许多 ,也更重。

陆萱刚打几下,便又换成陆琼打,随后 两人歇了一阵子,才继续捶打。这年糕称不上是光滑,却是有弹性,二 人都默契地决定到此为止。

打好的年糕还不停呼着 热气,陆琼忍着 烫意,取出年糕来,揉成长条,切成一块块。年糕或炸、或煎、或蒸,味道都好极。

等放凉的时候,她们还搬凳子到旁边的枣树挂几盏灯笼,只等夜里点着 。

“雪儿别跑……给 你带上。”陆萱还逼着 雪儿戴上她做的“围巾”,一人一狗便在院子里追逐起来。

锅里刷油,陆琼把 切成片的年糕放上去,嗞嗞响,用木铲压一压,声音更响了,还生出烟来。

翻面 ,便见年糕带点金黄,再冒多 几次烟,出几次响声,她便盛到盘中。

出去便见陆萱两边发髻系了红绳,眉心画了一个红点,身上穿着 藕粉的棉衣,像精致的小人。

“可别弄脏新 衣了!”见陆萱去端刚做好的东坡肉,陆琼眉心一跳。

陆萱却着 急忙慌,刚放下盘子又钻进灶房:“我还约了魏盼,待会州桥有灯会……”

许是感受到年节的氛围,雪儿也跟着 叫两声:“汪汪汪……”

陆琼便笑着 摸摸它的背。

二 人吃不完太多 菜,便只做了东坡肉、炙羊肉、煎年糕,几道素菜,桌上还摆着 一壶酒 、几颗枣、一小盘栗子。

屠苏酒药味重,陆琼倒了两小杯,跟陆萱分着 喝,许是加了糖的缘故,还带着 甜味,正好与草药的辛味中和,喝完便觉得 身子暖起来。

不过陆萱喝不惯酒,猛地灌进去,便被呛到了:“这酒好烈……”

陆琼赶忙倒了杯水,叫她缓缓,再夹了块年糕,蘸了糖吃。打的年糕更有韧劲,还有一股粳米的香味,口感软糯,也不粘牙。

待吃过晚食,陆萱把 金娘做的荷包塞进腰带里,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