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住,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寒气。
她浓墨的发丝浓密,面孔上细小的绒毛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斗篷披上的同时,整个人像是一只娇软可爱的兔子。
一阵寒风吹来,她下意识缩了缩,缩在斗篷里蹭了蹭,更像一只兔子了,惹人爱怜。
何碑卿陪着她一同站立,抬头帮她看了看天:
“雪不会这时候下的,还没有到时节。”
姜水芙摇摇头:“我不喜欢雪,太冰冷了,化不开,我是在数,又要等几缕寒风才能入春。”
何碑卿眼神跳跃:“所以你,在等?”
等什么,他不说,她也知道。
姜水芙却摇摇头:“不需要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心里的答案,他们说的很对。”
何碑卿的心蹦蹦跳,跳了几息之后,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拿出怀中珍藏许久的簪子,簪到了她发髻中:
“它很漂亮,很配你,我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要是能够娶你,一定要给你簪上世界上最漂亮的簪子,我骗了你许多次,可想娶你,从来不是假话。”
姜水芙看到了簪子,确实很漂亮,她没有拒绝。
日子一晃,街上的百姓看着他们越发郎有情妾有意,都等着吃他们的喜酒。
京城却突然传出消息,沈极昭还活着!
他就是母蛊!
只要杀了他,子蛊就可解。
于是,他被绑了起来,百姓扬言要活活烧死他!
姜水芙和何碑卿赶到的时候,无数人拿着锄头,拿着火把,拿着肮脏的污水,朝他砸去。
而他,垂着头,散着发,看不出人样——
作者有话说:马上正文完结了,就这两三天[吃瓜]
第98章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我们身上的蛊虫就能解!”
“他是大邶的罪人,投蛊放毒,谋害百姓,合该千刀万剐!他的命,换我们千千万万,他该庆幸!”
百姓们言辞激烈,神情暴戾,手上有什么就向他砸去,无论轻重,无论大小。
狗儿的爹爹也在其中,邪恶又解气地凝视着奄奄一息,狼狈残败的太子殿下,哦不,是叛国贼!是杀人犯!
从此以后,历史上唯一一个臭名昭著、通敌卖国、残害百姓的太子殿下出现了,他的事迹会流传后代,大邶的子子孙孙、一代代一辈辈都会知道,都会批判,都会怨恨,因为他,是千古罪人!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的狗儿,终于要瞑目了!
他仰头望天,手高高举起,悲怆又激动地指着天,浑身颤抖,语气激愤地道:
“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宜祭天,得向生,宜祭魂,抚亡人,大伙儿们,看到了吗?那里,好多怨气啊!一个两个……无数亡魂,冲天的怨气!”
百姓被他这一番神经兮兮的举动吓到了,尽数抬头望去。
的确,天空灰暗蒙蒙,黑暗团云更是不停翻滚下沉,越来越低,越来越坠,不一会儿,已经坠在顶在人的头顶,好像只要一声令下,就随时可以砸死人一般。
狗儿爹爹一动不动地望着上空,近乎虔诚和,他伸出手,五指张开挥了一挥,挥了又挥,双眼越瞪越大,嘴里开始不停地细碎念叨着:
“散不去,他不愿意走,他在怪我,他在恨我,他恨这个世道,他恨眼睁睁看他死去、推他入地狱的魔鬼!你们听到了吗?魔鬼在笑,魔鬼在笑!”
霎那间,头顶层层团团厚重沉闷又怪异的怨气猛地砸摔下来,压得所有人死死的,喘不过来气,像是盖了层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不能挣脱的玄铁被褥一般,呼吸越来越紧,越来越难。
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立刻看向被酿成这一切恶果的魔鬼,沈极昭。
他在笑!他在笑!
他们连忙开始砸他,朝他溃烂的皮肉砸去,大小不一的石子刮破他皮肤,划烂他的血肉;朝他暴露的骨头砸去,砸断他的肋骨、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