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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脸侧着,眼睛始终看着林秋笙。

只是不再眨眼了。

林秋笙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发出凄厉野兽的嘶吼声,他凄厉的尖叫着,渴望离原筠近一些,可他却不敢叫一叫原筠的名字。

原筠如同穿了一件最美丽的华服,衣服上开满了血色而美丽的樱花,凄艳得慢慢凋零。他垂落的手臂,手指上还戴着林秋笙给他的婚戒。

别看,闭上眼。

林秋笙仿佛忍不住般,闭上了眼睛,他坠入无尽黑暗。?

你我

车子行驶在大道上,躺着的林秋笙,涣散而虚弱的睁着眼睛,水泥的马路上灯光如同五色的莲花灯,一点点被车轮碾灭成虚弱的光。鼻子里插的管子,把肺里的脉络抽走,一条条铺平…

原筠就坐在那。

林秋笙睁大眼睛,可还是看不清,他试图伸手,却被人按回去。

原筠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朝他微笑。

林秋笙哽咽,胸腔起伏,他的四肢变得冷而僵硬,躯体发痛,头也很痛,眼睛痛得要从眼窝里跳出来,他大哭,大恸。感觉星星全从天空追落下来,砸在草地上,一颗颗,燃烧起来,火焰的力量和只剩下的死灰。

鼻腔中慢慢嗅到冰冷的气息,林秋笙意识沉重,他哽咽起来,哭泣是一缕一缕的,像出生时,别人鼓励的言语:用力,用力。他在那个小小的地方,还没剪断的脐带,被一刀剪断,离开温暖,冰凉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毛骨悚然的被人抱到臂弯。

他听到众人在笑,却没人清楚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林秋笙觉得自己变得很敏感,他失去皮肤,只剩下一层厚重的血肉,和青色,紫色的血管。失去原筠,如同在他身上剥了一层皮。

辗转反侧,连呼吸都觉得痛。

原筠把手放到林秋笙的手上。

他的手是那么凉…

林秋笙忍受不了的闭上眼,他像野兽般从喉管发出撕裂般的哀呼,眼泪一团一团的滚出来,他不敢去看。

那确实是原筠的手,他曾抚摸过,亲吻过千千万万次。

那柔软的小手,纤细的手指,如同他那个人一般,洁净而纯洁。

林秋笙不能呼吸了。

头要爆炸一样,原筠却握住他的手,他叫他的名,哀切而不厌其烦的叫他的名字。

林秋笙。

“蝴蝶,飞过来了。”原筠说,他忽然躺在他身边,侧身望着林秋笙的脸,原筠在笑,然后枕在林秋笙的胸膛上。原筠问林秋笙:“人的心脏,一天要跳多少次才是正常的?”

“人,什么样的,才是正常的?”

原筠握着林秋笙的手,他把林秋笙带走。

林秋笙不得不睁开眼睛。

那是他们的家。

地上的血迹,像月光不规则的从窗外洒进来,照亮的影子。原筠悠闲的光着脚,像一只自由的蝴蝶,衣服宽而肥,如同两肋之间生出的翅膀,他走在地上,不在乎的踩上自己的血,像在沙滩,留下一串脚印。

原筠低头拾起桌子上的酒杯,他嗅了嗅,忽然低低的笑了:“酒杯是空的。”他看向林秋笙:“我喝了酒是吗?”

林秋笙站在那,目光模糊,见原筠点亮了烛光摇曳的蜡烛,暖暖的红色,暗黄的光,拔高起来,黑暗越长…原筠的侧脸在黑暗里,他的影子也是黑暗,越来越长,他对林秋笙笑了:“为什么不回答,多有趣,能分析自己的被害现场,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快来,林秋笙。”

他把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林秋笙,这会很有趣的。”

林秋笙握住原筠的手。

原筠笑了:“来吧,让你的脑子动起来,告诉我,酒杯是空的,我喝了酒吗?”

林秋笙双目胀痛,握紧原筠的手,他几乎不能说话,但嘴唇翕动:“你喝了白兰地,你总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吻你时,能闻到酒味。我不喜欢你喝酒,你笑着答应,却从不守信。”

原筠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