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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 藏于山海 103991 字 1个月前

。”

她在看谢昭,也是在看自己。

程羡之叹了声,“她想告诉我,她的选择一直都没有错。”

“那是我错了?”他望向远处消失的车马,车轴滚走了他的思绪。

倘若那日他没有设局让陆听晚知晓姜太后对陆家儿弃车保帅的手笔,陆听晚就不会选择留在京都寻找姜太后与陆家共谋的线索。

当时的陆听晚从法场回来,面临家破人亡,心如死灰,待她回神后必然要离开京都,程羡之允诺过让她走,可早已不想她走。

这是他能想到唯一留下她的手段,故而做了一场局。

荒凉承袭,城门外空无一人,唯有他沉重凄凉的叹息在空旷里荡着,“是我错了吗?”

***

京都入了年关,公孙雪在中书令府产下一子,容妃产后身子一直未能恢复。

李庭风也在年关前最大的一场雪里驾鹤西去,他挨过了二十岁,却没能挨过三十岁的这个冬日。

举国上下禁娱三月,山海关与西北挂上哀悼旗帜,京都今岁也比往年冷清很多。

太子李鸿祉登基,号洪昌年。

程羡之忙于六部与禁军要务,还得督促幼帝的日常起居。姜太后要抚育新帝,程羡之以李庭风拟下的遗诏,将幼帝留在广陵殿,由帝师亲自教导。

生母容妃擢升为太妃,奈何日渐羸弱,后宫之事由锦华宫管理,自然就落入陆听晚手中。

自谢昭启程西北那日,她入了宫,便再无回过程府。

与程羡之在朝上见过几回,谢昭从西北寄回的信,信中夹了一朵塞外的沙棘花,还有一支雁羽。

他说沙棘花是干涸中力争生存的象征,就像世人在这吃人的笼子里寻求生存一样。雁羽是友人寄托,他想告诉江雁离,西北一切安好。

陆听晚收了信,簪上陆掌宫的发饰,佩戴掌宫玉佩,前往正殿侍奉姜太后游园。

容妃半年前未挨过中秋。

洪昌二年,又是一年冬雪,李鸿祉两岁了。

广陵殿常传出洪昌帝与宫人玩闹的笑声,他能跑能走,内监与宫女总被小皇帝拉着一起玩儿。程羡之身为帝师,严厉授以诗书,言传身教,不苟言笑,李鸿祉敬畏他。

也只有完成功课方能有自己的玩乐,幼帝勤勉,两岁便熟念四书五经,笔杆还握不稳。

幼帝没了父皇母妃,姜太后也上心,差尚食局每日变法做不同糕点,陆听晚奉命带去广陵殿,顺便将新帝的近况一一呈禀。

陆听晚会逗孩童开心,又亲和可近,李鸿祉喜欢她,爱与她亲近。程羡之正肃,整日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对他便敬重多了几分。

李鸿祉软糯的声音喊着“陆姑姑”,陆听晚蹲身,宫装拖到地上,“陛下,多日不见陆姑姑,可有想我?”

“想,太傅说陆姑姑要给皇祖母分忧,故而才不能来见朕,”李鸿祉伏在她耳侧悄声说,“太傅也想陆姑姑呢。”

程羡之于在台阶上,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这话是谁教的陛下,太傅教的?”

李鸿祉摇头,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不是,是朕自己发现的,太傅教朕习字时,瞧见他画了您的小像。”

“好看!”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他看你的小像时是笑的,被朕发现了,太傅便又板起一张脸。”

“朕有些害怕。”他小手捂着嘴巴,整个人钻入陆听晚怀里。

陆听晚瞥了一眼远处肃立的他,这些年他有意与自己保持生分,还是两年前那夜的事,他没再强求她回府上住,也没再隔三差五往锦华宫送东西。

寒舟拱手提醒道:“大人,山海关和西北传来捷报。”

“送去含章殿吧,等陛下吃完点心,一块去。”

寒舟抱着手臂,“尚书夫人不做,要待在锦华宫多久?”

“别这么唤她,”程羡之下了一阶说,“她不是谁的夫人,她只是陆听晚,是她自己,不然听见了又得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