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了。”
寒舟摊手。
陆听晚将李鸿祉从怀里推开些,耐心道:“太傅不是生陛下的气,皇祖母那给陛下送了些点心过来,陛下吃好后再跟太傅学习,可好?”
李鸿祉奶声奶气“嗯”了一声,又恭恭敬敬朝程羡之行礼,“太傅,朕能与陆姑姑和太傅一块吃点心么?”
程羡之走到跟前弯腰牵过幼帝,“自是可以,陛下还小,况且学习也理应劳逸结合。”
“这个时辰还要学什么?陛下才两岁,正是午觉时辰。”陆听晚跟着一块进广陵殿。
“陆姑姑,”李鸿祉扭头扯了扯陆听晚衣袖,“你为何不跟太傅一块回府上住啊?”
陆听晚微愣,质疑的眼神看向程羡之,又见他一脸镇定,这反应不像是他教的。
“陛下为何这么问?可是谁与您说了什么?”
“非也,宫里人说夫妻本该同寝同眠,皇祖母也道陆姑姑与太傅是夫妻,可为何你们不住一块?”他仰着小脑袋看看陆听晚又看看程羡之。
“陆姑姑要侍奉皇太后啊。”
“可是皇祖母给了休沐,你也不回府,寒侍郎说,太傅不开心都是因为这个,朕不想太傅不开心,也不想陆姑姑有家不能回。”
陆听晚这会儿明白了,不是程羡之教的,是寒舟教的。
“传朕口谕,”李鸿祉一本正经小模样,“今日陆姑姑随太傅回府,休沐半月。”
“陛下,此事并非儿戏,陆姑姑还得侍奉皇太后,不可……”
“朕心意已决,无需再议。”说罢他收起板正小脸,盯着她手里的食盒,“朕饿了,要吃点心。”
陆听晚望向程羡之,他已经开了食盒,拿了一块递过去。
李鸿祉用完点心犯困,宫人带着午睡去了。
二人从广陵殿出来,程羡之知晓她难处,主动道:“你若觉为难便不必理会,陛下那我自会去说。”
“他孩子心性。”
她不是不知,这些年来,顶着尚书夫人的名号久居锦华宫,程羡之背负了多少议论,他自是不在意,陆听晚也不在意。
他未再那般纠缠,陆听晚对他防备有减,可心中总觉隔了什么,好似在雾里看不透。
程羡之留了须臾没等到她回话便走了。陆听晚从身后瞧着那个背影,立在高台上,“三日后休沐,我回一趟。”
程羡之听见了,不曾留步,只是那张寡淡的脸少有的又见笑意。
京都又下了雪,陆听晚站在檐下,裹着斗篷赏雪,姜太后与宫人在窗台下看着她。
“两年来,陆掌宫都不曾回程府,怎得明日休沐就要回去了。”宫人给姜太后递了汤婆子。
“她最怕冷,去叫她进来,别站在那看雪了。”姜太后道。
她是怕冷,可也喜欢赏雪,覆满厚雪的皇城就像一座冰山,所见之处都是白色,把所有隐匿的深渊好似都露在外,她能在雪景里看得更清楚。
陆听晚抬手接了雪碎,没一会化在掌心。
“陆掌宫,皇太后唤您过去呢。”
陆听晚收回视线,抖掉身上的雪碎,散了些许寒气才往姜太后那靠。
“娘娘。”
“祉儿那最近可好?”
“陛下勤勉,倒是爱学,只是年纪太小,每日觉要睡足,不然学不进去。”陆听晚想起他打瞌睡的模样甚是好笑。
“先帝走时立有遗诏,要程羡之来教授新皇,他一手抓皇帝学业,一手还得管朝政,哀家这两年倒是清闲许多。”姜太后意有所指,程羡之独揽大权,姜家在朝中地位已大不如从前。
“娘娘,风动了。”陆听晚望向窗外那支斜入窗的梅枝滚着风。
“不是风动,”姜太后抬手让宫人去剪下,“是你的心乱了。”
“娘娘说得有些深奥,听晚不懂,听晚只是忽而想家了。”
“这是怪哀家用着你不放?明日就许你回去了。”姜太后说,“今年除夕,就别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