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他双唇,便离开了。
“如此这般没有诚意,敷衍了事?”
“你到底要如何?”
“亲到我满意为止。”
陆听晚轻嗤,眼里含着讽刺,双手忽而搂过程羡之脖颈,那笔挺的身躯愣着原地,陆听晚闭眼吻上去,热唇辗转,是程羡之想要的,可他不知为何,心要裂开了。
陆听晚越主动,他心越痛,吻了好一会儿,她松开质问:“这样,程尚书可满意了?”
她不像臣服,更像是挑衅。
“不够?”陆听晚推开距离,指尖划过衣襟,当着程羡之面解开,白皙可见的锁骨映入眼帘,外衫轻盈落地,冷风灌入,吹在单薄的身躯。
胸前丰腴隆起一览无余,“这般呢?”
程羡之定在那一动不动,咽下的气息是颤的。
为了谢昭,可以做到这般?
他捡起陆听晚的衣裳,替她披上,肩头暴在冬日里,是冰凉的,口中还有她吻过的余温。
他声音沙哑,苦涩翻涌,“落日弓,会给你。”
程羡之转身离去,心如死灰,若这一吻不是为了弓,只为他这一人,他该是高兴的。
寒风刺骨,吹走了陆听晚仅剩的坚强,程羡之身影远去雁声堂,她撑着案努力平息,那股余热犹在,她颤着手穿回衣裳,有赌的成分。
她心有余悸,庆幸程羡之并未完全疯。
而独身一人的书房,书案早已一片狼藉,素日端正沉稳的人,此刻像发疯的困兽,“陆听晚,为了谢昭,可以作践你自己,即便你恨我厌弃我,也愿为了他,与我亲近?”
一颗心被抓碎了,他把那些不堪发泄在屋内能见的置物里,一丝不剩。晨阳落入时,又恢复素日的温润矜贵,沉稳不二。
第120章 新帝
半月后,谢昭启程西北,京都城外,陆听晚前来送行,雪停了,城门风大,搅起狐裘。
“此行西北,预祝你顺遂功成,谢昭,谢谢你!”陆听晚示意,两名禁军抬着箱子上前。
“谢我?”谢昭茫然。
“嗯,我有东西要给你。”谢昭不会明白为何要谢他,于他而言,应是自己谢陆听晚才对。
“这是我为你备的礼物。”箱子揭开,一把气势骇然的重型弓入目。
“落日弓?”谢昭两眼放光,弓步踏前,单膝跪地,一手抓住弓身,动作行云流水,提起时丝毫不像旁人那般费劲,声音里含着诧异与倾佩,“你做的?”
“图纸是我画的,你看过的。弓是程羡之帮我找人做的。”陆听晚笑意浅浅,“你可喜欢?”
“喜欢。”谢昭做了拉弓的动作,他心向往之的神器,陆听晚做出来了,还以此为赠,谢昭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江雁离,多谢。”
“谢什么,该是我谢你的。也只有你记得我还叫江雁离了。”陆听晚苦笑。
“京都鱼龙混杂,我知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但还是愿你顺遂,做你自己。”谢昭望着城墙上肃立的身影,程羡之一直盯着二人。
“我会的”,陆听晚莞尔一笑,肃风刮过面颊,藏下她羡慕的一丝神情,“走吧,去西北跑马拉弓,建功立业。”
“做真正的谢昭!”
“保重!”谢昭跨弓,拱手作辞,陆听晚点头,谢昭转身跃上马背。
她在风里朝他挥手,大军启程,马蹄踏出,城墙上风大,官袍肃穆,程羡之久久注视城下那人。
大军远去,唯一身影立在城下,过了良久,陆听晚转身朝城墙上的人回眸,视线在空中交汇,入宫的马车来了,她收回目光,将程羡之眼里含的情愫抛到冷风中,挑了帘子上车。
“谢昭走了,夫人的心也该收了吧。”风吹起墨发,胡乱扬着,寒舟在萧瑟里带着伤感。
程羡之酸涩难明,面上与他谈笑,“怎么?你也舍不得谢昭?”
寒舟摇头,“其实大人比谁都清楚,谢昭身上有夫人想要的东西,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