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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凝眸 鹊喻 61759 字 1个月前

到。神女,不就是任他采撷的吗?反正西陵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他想做什么但凭他心意,谁也别想拦住。

他很期待,等到绮梦散效力发作,天真的小公主该要如何向他求饶,她会怎样把那些最私密的欲/求宣之于口。

奚华的确很难受,深渊里似乎有一张大网,把她捆绑束缚,无边黑暗之中,怪物无声地靠近,朝网中困兽伸出爪牙。

她先前借故讨要的酒已经伸到她跟前,酒气越发浓烈,湿润杯沿不轻不重压住了她下唇。到了这一步,她抿着唇不敢再张口。

“张嘴。这可是小公主自己求来的,怎么又不喝了?”萨孤渊似笑非笑,向前凑近她,“莫非想要我喂你喝——”

他话音未落,奚华忽闻马匹嘶鸣,酒器坠地。马车剧烈颠簸又骤然停止,一场惊变突如其来。她没站稳,整个人朝前一栽,撞进一人怀抱,顿感其中冷硬又潮湿。

她碰也不敢碰他,大步往后一躲,险些跌倒,又被一只手臂拦腰搂近。

黑暗中浮动着熟悉的气息,来人带一身夜雨的寒急。奚华几乎醉得神志不清,如此混乱情境下,却能断定冒雨赶来的人是天师。

酒坛和杯盏碎了一地,方才劝酒的萨孤渊昏迷了不再出声。马车停在原地不再行进,天地之间夜雨哗啦哗啦,唯独车厢内阒寂无声。两相对比,沉默更教人窒息。

熏香尚在燃烧,甜腻的烟气越发浓郁。危险的气氛并未有消退,天师这般突然出现,使她陷入另一种危险境地。

她执意往后退,想脱离他的手臂。奈何每动一下,便有一股强硬的力道将她扣押,她躲不开,更加战战兢兢。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她极力硬气地诘问,欲与他撇清干系,夹着浓浓醉意,更像是委屈的嗔怪。

拜托,他快点走吧,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心中极不安宁,澎湃的激流似要决堤,若他此时此刻非要和她待在一起,她真拿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届时他会作何反应,她连想都不敢想。

宁天微一言不发,任由沉默充斥着散乱晦暗的车厢,比雨声更喧哗。

奚华还在挣脱,挣不开,倒像是惹恼了他,一时不察被他拦腰横抱起来,双脚蓦地离开了地面。少了依附之地,她仍不敢抓着他,手脚都没地方放,脑子更不清醒,心潮汹涌更甚。

垂帷被完全掀开,冷风直直灌入,大片水汽扑面而来。

她披着别人的黑貂裘,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眉眼上罩着别人的金色绸缎,头上也没淋到多少雨。黑暗之中,她能清楚感觉到宁天微步伐很急,他迅速跨出几大步就停下来,随后抱她一起上了马背。

然而她丝毫没有接触到马鞍,她双腿之下居然是他的腿。怎么会是这样面对面叠坐的姿势?她以为是自己醉得太厉害,陷入一场荒唐的绮梦,于是伸出右手在两人接触之处一掐,竟听见他闷哼一声。

这不是幻觉,居然是真的!她脑中一阵轰鸣。

这样贴身相抵,简直是在逼她释放苦苦压抑的情绪。

更要命的是,宁天微单手策马疾驰,仅用另一只手便能把她拢在身前。他甚至解开了氅衣罩在她身上,下巴微微用力抵住她头顶,自上而下为她隔绝了所有冰冷的雨。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连串急匆匆的马蹄声,硕大水花一路飞溅,还没落地,骏马就已经远去。颠簸的马背并不很稳,她始终不敢抱他,两手垂在身侧拧着自己双腿,艰难地维持平衡。

分明已是无比亲密的距离,两人却没有彼此依偎,只在沉默中对立。奚华不确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她浑身都软绵绵没力气,指不定何时就靠过去。不像他,清冷若白瓷,坚硬若玉石。

她乱糟糟的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白瓷美人的形象,就像上次与他在绯云湖画舫那一回。此刻或许是她离美人太近,肌肤相贴,身形相叠,雨水冲刷下冰冷的白瓷居然也染上热意。

这样不行,她绝对不能沾染,她恨不能让雨把她的一切遐想都冲洗干净,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