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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凝眸 鹊喻 61759 字 1个月前

根本碰不到雨。

她必须找到别的办法,中止这场绮梦一样的遐思。她隐隐记得,白瓷美人身上应当有一件坚硬锋利之物,他曾经几番相赠她又还回去,现在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要用它来解这燃眉之急。

她没法再和他保持距离,干脆破罐子破摔,在他衣间摸索,寻找那件东西。许是她突然换了姿势,对方措手不及,她双手经行之处,他每一处皮肉都绷得很紧。白瓷美人好像从头到脚都变僵硬,才让她有机可乘。

从窄腰到宽肩,掌心途径他心口位置,温热肌肤下剧烈心跳超过磅礴大雨。她不敢多听,一触即离。

他始终沉默,没问她在干什么,但想必他早已气极败坏,不然共乘的这匹马为何跑得越来越急?

她向后伸手,反折在自己背后,勉强抚上他的手腕,摸索着去寻他的袖口。不料马倏然停步,他倾身压下来,她被迫后仰,上半身倚向马背,靠在他手臂上无法动弹。

太近了,一缕呼吸扫过她耳侧,即使看不见,直觉告诉她这场面更加危险。

幸好这姿势并未持续很久,片刻之后,他重新挺直腰背,抱她下了马。

她才知是月蘅殿到了,从门口到寝殿这一段路,她抓住最后的机会,从他身上取走了鹤簪。她把鹤簪锋利的尾端扎进手心,紧握着不放,试图利用锥心疼痛让自己清醒。

宁天微抱着她走得很快,没发现鲜红血迹滴了一路,留下数朵幽然绽放的红梅。

奚华好不容清醒一点儿,双脚甫一踩到了地面,她立刻退离他跟前,双手藏在身后不想让他看见。

但没有用,他很快抓住了她的手。不用看也知道,这尊白瓷正在被她指缝间淌下的血液染红。

她还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他就此罢手。毕竟她为了克制那奇怪的冲动,做到这个份上已是极限。

然而他不容分说掰开她紧攥的手,抽出鹤簪狠狠掷向地面。

他必定是气极,连自己的东西都舍得扔。奚华震惊于他的怒气,下一刻,一抹柔软之物忽然附上她血淋淋的掌心。

轻轻一触的刹那,鹤簪带来的痛感骤然消失了,温热的呼吸让她怔在原地。怎么可能?天师怎么可能舔舐她的手心?

她好不容易寻得一丝清明,思绪却被他这破天荒的举止彻底搅乱,心乱得一塌糊涂。

“做什么?”她冷声斥问,甩手躲避,想让他到此为止。

可她哪里躲得掉,她纤细的手腕被他一手圈住,完全落入他掌控之中。而且他唇下更用力了,从轻蹭到碾磨,令她手心的伤口隐隐生出一股别样的痛感。

总之这不是一个吻,他不可能这样用力地吻。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谁呀,你在做什么?”她刻意拔高嗓音,嗓子都哑了,却只听见他一声轻笑,似静夜中冰凌破碎。

几乎同时,她脸上一凉,眼皮上空荡荡再无遮挡,厚实的金色绸缎被他一手扯开扔得很远。

她看见了面前这人,他满身雨水,衣上沾了她的血。

此刻的他一点儿也不像白瓷了,白瓷怎么可能这般缭乱又艳丽?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她这场绮梦的核心。

“公主真不知道我是谁?”他含笑在问,声音却很冷。他还没有起身,就着这种姿势抬眼看她,视线扫过她明亮的异瞳,呼吸仍然盘旋在她麻木的掌心。

他唇上还留着她上次的咬痕,依旧清晰,这样动着,像衔着一朵花慢慢游走在她手中,不管她作何反应。他唇角沾了些血迹,她抬手想帮他擦净,指腹才碰到一下,他偏头继续方才的行为。

她不再问这是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

她勾住他的下颌向上抬起,四目相对,她朝他俯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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