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1 / 30)

被看透心思,盛砚讪笑着否认,却在思忖:时寻一头软滑的青丝,甩在脸上软绵绵地没个力气,比起报复到更像是捉弄,香得人恍神,也不知用的哪家的花露油。

待时寻将一匣糕点吃得七七八八,盛砚还妄图时寻多吃两块,被时寻一语道破心思:“你还想再留多久?”

盛砚找借口:“这食盒精美”

“什么时候盛家这么小气了,连个食盒都要计较。”时寻作势要将食盒关上,“拿走拿走。”

青年一面眼馋兮兮地望着盒里剩下的糕点,一面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盛砚没忍住笑了一声,被飞了一记眼刀。

“你笑话我?”

盛砚直觉这句话漏了个“敢”字,不过见时寻横眉怒目,便说:“不敢不敢,时大人英明神武,盛某这就将荷花酥桃花酥杏仁酥留下”

食盒压根没被盖上,盛砚喊天冬拿了张油纸来,余光瞥见时寻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又带出一抹笑。

“你笑话我!”这次是肯定句,时寻嗔怒地瞪他,盛砚抬头看了一眼,头更低了,浑身颤抖。

“你还笑!”时大人彻底怒了,喊来天冬就要逐客,盛砚忙止住笑,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马上要走了,你且照顾好自己。”他的手指搭在食盒的提手上

时寻一脸“要你管”的骄横样,手却不自觉按住了食盒的盖子,微微倾身:“几时走?几时回来?”

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关心他,盛砚心中一暖:“后日未时走,明年春天回来秋天北蛮水草丰美,兵强马壮。胡人怕是要南下,我得守着。”

“身体可好?”

这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一瞬,时寻被盛砚惊讶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我不能问?”

盛砚道:“说到这个,我也要问你,身体可有不适?皇上焚膏继晷,难免靡微不周,我问问能不能赏你几株灵芝,也好调养身体。”

“好得很。”时寻话里有话,冷哼道,“盛将军倒是深谋远虑。”

盛砚直觉不是好话,语气里的微妙敌意让他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站在外头的天冬忽然小跑进来,说是石公公求见。

来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时寻自然不能怠慢,忙让天冬将人喊来。

石公公年纪有些大了,花白的头发,背微微佝偻,细细的三白眼里透出几分狡诈的圆滑:“时院判,圣上召你去太钦殿盛将军也在啊,劳烦您也走一趟。”

今日是皇帝上朝的时间,太钦殿站了几溜躬身持笏的大臣,时寻被召进宫中多半是要被取血制药,哪怕早有准备,踏进殿内也被肃穆的气氛搅得两股战战,盛砚走在他前面,将前面的场景挡的严严实实,时寻跟着他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砚脚步一顿,时寻刹车不及,鼻尖磕到男人肩膀,一下子湿了眼眶。

盛砚偏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是朝着皇帝躬身行礼。

时寻一个现代人,原主脑中关于“公众场合觐见皇帝如何行礼”忘得一干二净,呆愣愣跟着盛砚一起弯腰。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

“宿主,你得跪下。”系统出声提醒。

“盛砚为什么不跪?”

“主角攻给了他免跪特权,你没有。”

血包和白月光的地位就是不一样。不过自己“大不敬”的事也做过不少,周元祁留着他还有用,横竖不能拿他怎么样。时寻将错就错,拜完便站着不动了。

一道颇有压迫感的视线从头顶传来,过了许久,才悠悠消失。

时寻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渣攻的长相,果真长眉凤眼,挺鼻薄唇,生得一副帝王之家的凉薄之相,但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看出来有什么稀奇。

这样想着,心中的忐忑渐渐散了,他又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周元祁的眸子。

对方止住了身边太监要喊“大胆”的举动,将目光从盛砚移到了时寻身上:“时院判很少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