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2 / 30)

。”

系统小声提醒他回话。

时寻不甚标准地揖了一揖:“回皇上,我卑职在太医院有诸多要务,走不开身,便少安排了些。”

“是没出去过吧。”周元祁嗤笑一声,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盛将军近日身体越发不好,时院判医术高明,若有情况,定能妙手回春。”

两人都心知肚明,以这具身体的医术,只能将盛砚医得秃发落髓,不医死都算好的,可周围的大臣听见圣上竟称赞一个一直被他们称作“关系户”的年轻御医,都多了几分震惊,看时寻的目光也愈发敬畏。

时寻像是被校长单独谈话的小学生,精神紧绷:“臣领旨。”

众目睽睽下如拷问般的对话终于结束,时寻松了口气,连带着听周元祁同盛砚说话的劲一并送了下去,等他回过神,听见的便是“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时寻总算将心放回肚子里,连带着看盛砚都赏心悦目了起来。

回程的路上,盛砚提起:“会骑马吗?”

“不会又如何。”时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小时候光顾着活命,哪里来的闲情逸致骑马?”

“你若想学,我教你。”

时寻落不下面子,还想拒绝,就听盛砚不急不缓地补上:“路上可没辇车给你乘,若不会骑马,你只能与我同乘。”

“"纵使万般不情愿,时寻还是答应了,与盛砚约定明日辰时城西见。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记忆里的小院,一别数年,还是原来的样子,灰扑扑的墙,暗沉沉的瓦,池塘里游着伶仃小鱼,只有墙角的爬山虎已经爬去了外墙,倒是多了几分生气。

盛砚上了马车,让车夫使去城郊,马夫早早便候着了,打开马厩让两人挑选。

时寻一眼就看见马厩角落有匹纯黑的马,耳廓薄尖,鼻孔扩张呼吸急促,比周围的马大上一圈,见时寻朝它走来,故意用头颈撞围栏,并且不断发出喷气声。

“就它吧。”时寻抬手一指,那马更加兴奋,嘴唇后卷露齿,一副随时要发起攻击的模样。

“时大人,这马性子最烈,您恐怕”

“你在质疑我?”时寻下巴微抬,将原主目中无人的骄纵样演得淋漓尽致。

马夫连忙否认,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盛砚,盛砚低声向他道了歉,好言相劝:“你从未学过骑马,此番以烈马入手,怕是会受伤。”

“凭什么你们都骑得,我骑不得?”时寻嗤道,“我也是从”他止住话头,血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过往遭受的耻辱,可草原人是最擅骑马的,时寻觉得自己一定能行。

这样他们就不会看不起他了吧。

抗争最终成功,时寻生出点隐秘的满足,像是第一次有人尊重了他的想法,认可了他的成功——虽然他还没成功,并大概率会失败。

等马夫心惊胆战地将黑马送到他身边,时寻脑中便只剩下了:他时寻配得上最好的。

雄心壮志在被马狠狠甩下背的时候被短暂地泼灭了,盛砚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捞回来,时寻衣摆沾着草屑,便衣灰扑扑地一道一道,时寻额头是亮晶晶的汗珠,那双眼睛也愈发亮。

时寻眼里满是不服,将盛砚一推就要再上,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臂:“你该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一点都不。”时寻转过身,蒙着汗的鼻尖几乎要抵上盛砚的鼻尖。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你看着吧盛景庭,我一定会在太阳落山之前驯服它!”

太阳灼灼地亮着,将他白玉般的脸庞照得绯红,盛砚像是被他的眼神灼伤,飞速移开目光:“喝口水再去吧。”

时寻胡乱接过天冬递过来的水,平日里端着的矜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羁的野性,他三两口将一碗水干了,嘴角溢出水液,被他随便抹去。

时寻又一次翻身上马,众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而然这一次,无论烈马怎么扬蹄怎么甩怎么颠,他始终趴伏在马背上,黑马又是一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