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可谁料方濯将那骰盅变戏法似的掏出来,刚摇了两下,连结果都没揭晓,转头就冲他说:
“刚刚我们玩好几把了,你没在。你不能直接加入进来。”
“那你要干嘛?”唐云意知晓大事不好。
廖岑寒在对面挂上一个天鹅似的勾唇曲颈的笑。他很不怀好意:“你得告诉我们点什么。”
“我什么也没法告诉,你们都知道了。”
方濯说:“你有喜欢的姑娘没?”
“我?”
唐云意想了想,他的大脑就好像一片映了云的湖水那样干净而苍白。
他老老实实地说:“我什么也没有。”
“没劲。”
廖岑寒很失望地垂了手。
方濯抱起坛子,将那红泥封口拍开。他很熟练地抱着酒坛,乱七八糟地往杯子里倒酒,啪地一下放到唐云意面前,以一种无可置喙的语气说道:
“喝了。”
唐云意瞪起眼来:“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方濯一只手搂过他的肩膀,醉意使他微微上了脸,昏头昏脑地压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就为你这单纯的经历,让我们找不着把柄。喝吧。”
“我不喝。我不会喝。”
“以前我俩也不会喝,”廖岑寒说,“但是不喝,今天你就别在这屋子里呆着。”
语罢,两双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他。唐云意就好像被一只手牢牢拖进了地底,鼻翼一张一翕间所嗅到的就是热烈而又浓郁的酒香。这香气有点像一只鹰一样展开翅膀飞起又降落。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杯子逼近唇边。在抿到第一口的时候,他听到廖岑寒在对面唉声叹气。
“不过你说的,确实是有点对。”
唐云意一下子来了精神:“说我?”
“跟小屁孩没关系,”廖岑寒瞥了他一眼,“我说师兄。”
方濯重复他的话:“跟小屁孩没关系。”两人嘿嘿乱笑。廖岑寒指着自己鼻子,边笑边说:
“哥,你说得对,我就是怂,怂死了,他妈我在师尊课上没写完小测都没这么怂过。我喜欢她,但是我不敢说,她永远也不知道。就是这样。师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就不用这么纠结。我难受死了,你也不会难受。”
“我不难受?你放屁,老二,你啥也不知道。”方濯在请唐云意喝酒之前自己又多喝了两杯,这酒浓,放在碗里撒到山下能醉死一群鸡,更何况这俩毛都没长齐的还青涩着的孩子。他敲着桌子,像是无比气愤于方才廖岑寒的武断,可表情却看不出气愤,只是恍恍惚惚地说道:“我没喜欢的人?你瞎说。我喜欢的时间比你长好久好久。就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骗人。”
“你就是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关心我。”
气氛肉眼可见的奇怪了起来。唐云意赶紧放下酒杯,他还没喝多少,虽是第一次喝,但是不至于上头。可瘾倒是真的,杯子刚一脱手,他就觉得有点不舍。想再喝两口。没喝过酒的人向来都是这样的,一旦品尝到了此类味道之别致,便很难脱身。但还没等他拉架,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又再次缓和下来。和平大使方濯接着说:
“你从来不关心我,老三也不关心我。所以你们啥也不知道。”
“哦,哦,好的,”廖岑寒真诚地说,“以后一定多多关心你。所以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
“原来是你也不知道。”
“对。对。”方濯说,“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唐云意不禁一阵无语。廖岑寒嘴里嘟嘟囔囔的,连连点头,一面说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一面又抱着坛子要往自己酒杯里倒。唐云意赶紧拦住了他,还喝呢,脑子都给喝没了。
他在这忙着让廖岑寒不至于醉死在酒里,头还没转,就听到旁边传来极大声响的咕咚一声。方濯一头摔在桌子上,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