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出老千!”
“放屁。老子才不屑出老千。喝。喝了之后好问你问题。”
廖岑寒那头自己嘟囔两声。随即是酒杯被重重放到桌上的声音。
“你不跟一个?”
“一会儿猜错了再跟吧。我问你,那瑾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哈、哈!一口喝完!老子就是这么牛逼。——穆瑾儿。”
“穆瑾儿?好名字。”
“穆,是,肃穆的穆,瑾,”廖岑寒的舌头已经大了,他打了个嗝,“瑾,是王字旁的瑾。好名字。瑾儿,瑾儿。可我不敢这么叫她,我不敢。”
“你个怂货!”方濯大笑两声,“你这辈子都娶不着她。”
“娶不着,就娶不着,”廖岑寒哼哼唧唧的,“我一辈子不是非她不可。有她最好,没有她也不是不能活。但不能有别人。”
“她不能有别人还是你不能有别人?”
“我不能有别人。她为什么不能有别人?要嫁给谁,她自己说了算。她家隔壁那小子一直在对她献殷勤。”
里面传来一声杯底敲击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喝的。
方濯说:“你要是喜欢,你就现在下山去,跟她说明白你的心意。”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廖岑寒连说八个“不”,“你害我,狗东西。要是我说了,以后就真没机会了。”
“怎么会没机会?她不会不喜欢你的。”
“你在想什么?我和她不过才认识了半年,我日日在山上呆着,她根本没机会了解我。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根本就没有了解过的人呢?”
“你就跟她说你是好人。师兄给你作证。”
廖岑寒嘿嘿笑起来。里面又传来连续好几声杯底触碰桌面的声音,甚至有那么两三下都是重合的。
廖岑寒说:“师兄,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想法。”
“说。”
“你再投个骰子我就告诉你。”
里面安静一会儿。传来方濯一声:“押八。”
“小。是二。”
“一共四个骰子,哪来的二?”
“那我换一个。押三。”
“那我也换一个。押十八。直接加十。”
“你这次输定了。”
“放屁。”
那里头便哗哗摇起来。唐云意实在听不下去了,大步过去推开门,阳光从他身后跳进来的一瞬间,方濯和廖岑寒两个面对着面,一个支着腿,另一个蹲在凳子上,手掌按着一只骰盅,脸贴着脸,正怒目而视着。
唐云意轻咳一声,两边的目光就都移到他身上。这俩人已经喝了不少了,坛子杯子满地都是,桌上亮晶晶的,手边放了至少五个杯子,照这架势来看,估计一个人得长上不下三张嘴。
两个酒鬼迷瞪着醉眼,目光如炬地朝着唐云意看。那目光不像是人的眼神,反倒像两把利剑。大抵是对此人突然闯进他们的赌局而感觉到非常不满。
唐云意抱着肩膀,在方濯即将开口前抢先说:“又玩骰子呢?”
方濯似乎这才认出来他是谁。他一翻手掌,欲盖弥彰地将骰子往掌心一藏,动作十分熟练:“没玩。聊天呢。”
“桌上那是啥?”
“聊天喝酒,”廖岑寒将坛子往怀里一抱,“你也来?”
两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方濯将一条腿曲起来,用手托住腮,脸上有点微微地红。他眯着眼睛很快乐地喊他说:
“来呀,老三。好不容易今日休息。”
他说得没错。确实是今日休息,全振鹭山上下都被强制放假,这是魏涯山定下的规矩,谁也别想工作半分,十分的人性化——不过自然也是不给诸位长老算薪的,大抵是无工薪强制休息,少点开支,十分魏涯山的处理方式。
于是唐云意加入他们的战局。只是他单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以为就是简单的摇骰子猜谜说真话,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