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将杀(4 / 7)

些幸灾乐祸的:“才分离多久而已,就这么魂不守舍的。又不是下山不回来了,你现在在这儿当望夫石干什么?”

要换往日,方濯肯定得一肘子顶回去,可心烦意乱之下他也没工夫拾掇这人:“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这个点儿还没回来?”

廖岑寒说道:“正常。说不定就是在外门被掌门师叔一个信儿叫走了结果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别多想,在振鹭山能出什么事儿啊?”

是啊,在振鹭山能出什么事儿?方濯左想右想不知道他这奇异的不安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可是说着说着,却又感觉到有一瞬心悸。他越想越不对劲,尽管知道在振鹭山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可却就是无法放心。憋了半晌,竟然自己憋出来一句:

“那个于朗深是不是总缠着他?我得去看看。别又叫他堵路上了。”

廖岑寒叹口气,看他一眼,眼神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你想去就去呗,找什么理由。”他撇撇嘴,让开路,仰起头冲后面喊了一声,“哎,等等我大师兄啊!他到外门有点事儿。”

“是,实在不行你们先去,”方濯轻皱着眉头,“我、我得去看看。”

他心思细腻,常有他想,平素旁人却都不太在乎,而这便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一次。所有人都觉得太奇怪了,若是在外久久不归,这般焦急倒还有情可原,可在自家里还这个样子,是否有点反应过度?但看他眉头不展、步履匆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叫他去了。唐云意与君守月交头接耳一番,也觉得他实在有点精神过敏。不过此事倒是也能找个理由:

于朗深实在是太有毅力了,哪怕是柳轻绮已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绝对不可能,他却依旧还不放弃。此时更是已经到了听闻柳轻绮在外门上课、于是掐准时机去堵他要送他的地步。大家也不知道他这套跟谁学的,只觉虽然死缠烂打,但要说无法被打动倒也未必——于是不少知道内情的人便将此事概括为方濯的“危机感”。他生怕自己老婆再被人家缠上、故而亲自去护驾,倒也说得过去。反正他自从和柳轻绮在一起后就有了新的目标,即成为他生活里第一大花岗岩,时时刻刻杵在他面前。原谅一个满脑子除了练剑就是恋爱的人吧。

他们不懂,方濯也无意解释。他强按着心头那股焦躁,可越往外门走,那股神异般的不适便越疯狂。路上他给柳轻绮传了两个音,却并未收到回信。这让他不得不一遍遍提醒自己,这里是振鹭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柳轻绮绝对是平安的,在振鹭山上能有什么恶人接近他?可是尽管千般安抚,心头那股不安却依旧难以消解,方濯轻轻咬咬牙,尽量不让自己多想,带着这颗惴惴不安猛烈跳动的心,疾步到了外门,这种堪称惊恐的慌乱在看到柳轻绮并不在学堂时终于猛地掀起一阵波浪,几乎达到顶端。

学堂内空无一人,唯有几个弟子三三两两坐在一处闲谈。看到方濯突然冲进来,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站起:

“方师兄?你怎么来了?”

他们都比较紧张:“难不成是观微……”

方濯强行压抑住乱飞的心绪,尽量冷静地问道:“你们见到我师尊了?他在哪里?”

“什么他在哪里?”弟子们一头雾水,“他讲完课就走了啊?哦对,他说为了防止有人堵他,他早开堂了一会儿,也早走了一会儿。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内门了。”

其余几个弟子连忙点头称是,说他早就走了。方濯脑中嗡的一声。他后退两步,这才想起来他可以跟魏涯山去确认一下柳轻绮是不是半途被他叫去了。魏涯山忙,未必会理会他,他便给晏仰传音,疾步而行间,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晏仰回得倒是很快,她说今日不算太忙,故而也没什么余事需得他人帮忙。她又按照方濯的请求在灵台门四周绕了一圈,确定地跟他说,柳轻绮绝对不在这里。

不过好在她好人做到底,还能安慰方濯两句:“你放心吧,这是振鹭山,又不是什么乡野村庄,不会出事的。保不齐就是他突然有事儿忘了同你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