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收起袖子,正襟危坐,“说吧,想问什么?”
就这么你来我往数回合,问到无处问了,竟然也没有一次转到方濯。这下几人是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特别是君守月,她确保此竹筒始终都一直在自己手里没有被方濯做什么手脚,可这般下来,也忍不住细细查看。方濯二郎腿一翘,任她检查,表面从容,心里却一个劲儿地打鼓。他是里头秘密最多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涉及到太多面子问题,他可不想被这几个人围观询问当夜到底具体是怎么哭的。这种事情,当事人回忆起来那是情趣,他人总挂在嘴边便没了那种旖旎风范,怪吓人的。
就在几人虎视眈眈、决心必然要叫他在此落马之际,一个声音忽而从门外传来,救了他一命。初听时方濯也吓了一跳,立即转头,却在看清此人后彻底松一口气。
是琼霜。她目标明确,大步走来,手里拿着两张什么东西,一进门,便往桌上一拍,看到数人先是被她一惊、眉眼间却俱是失望,也有些奇怪,笑道:
“怎么?喜怒这般言于色,就这么不想见我?”
“二师姐,哪里的话,不是因为你,”君守月赶紧起身,“你怎么来了?”
琼霜虽然下山早,和这群弟子基本上没什么交集,但她天性爽朗,很快便和他们打成一片。方濯能见到她自是最高兴的,立即起身相迎,问她为何来。琼霜一看桌上的竹筒便明白这几人正闲得无聊乱玩,示意他看桌上的东西,笑着说道:
“我从山下上来,听师尊说你们都到了观微门,便顺着寻来。瞧瞧,不过就是帮一个小姑娘救了只猫,便给了我这好东西。”
方濯定眼一瞧,方见是当时他与祝鸣妤一同去的那家酒楼的折券。这东西必然会让他想起来点什么,下意识抬头看看祝鸣妤。祝鸣妤却是不太想回忆那个丢脸瞬间,装看不见。琼霜道:
“喏,不限人数。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听说是还有别的酒肆在旁边与他争客。如此好机会,明日便没了,不去白不去。”
唐云意“啊”了一声:“那小姑娘这么实在,一只猫便将这好东西给师姐了?”
“她说她家人常年在外,平素就是妹妹和猫陪着她,这券拿了也没什么用,不如猫好。”琼霜说道,“哎,你们还有没有人要带?反正还有一个时辰,临时准备也是来得及的。”
廖岑寒笑着说道:“那感情好,今个儿还打算让小师妹请晚饭呢,这下省了。”话音未落,君守月便扑来,作势要去掐他脖子。琼霜哈哈笑道:“人家小师妹有自己的打算,这钱留着有用呢。”得到君守月有点羞赧地一瞪方才举手投降。
顾清霁拿起那张券看了看,想起什么,说道:“前几日安之师弟说要到山下去买本什么书,只是今日忙碌,不曾抽身。不如今天便也喊着他一起去吧,顺个路的事。”
唐云意闻言笑了:“他还能有空出来吃饭呢?德音师叔跟那个卫城来的使者周旋了几日,他便在旁边跟了几日,这会儿倒是有空闲了?”
顾清霁道:“是呢。说是事有转机,但是到底是什么,却谁也不知道。”她冲唐云意眨眨眼,“你心思活络,说话也好听,不妨趁今天问一问。咱们提早知道了,也好做打算。”
他们在这儿开玩笑的开玩笑,耍计谋的耍计谋,人一多便不乏笑闹嬉乐,任你是清冷淡漠还是从容端庄都不可免俗。方濯耳朵里听着他们聊天,眼睛却总往外瞟,眼见着太阳一寸寸西斜,虽还不至夜色,但却也已快到晚膳时。他近日经脉略有异动,柳轻绮便让他歇着,他自己去上课,方濯感动得跟个啥似的,也必不可能不领情。可这个点儿了还没见他回来,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却寻不到源头。
他眼神飘忽,神色凝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今是如何心不在焉。到底还是同门师弟妹心意相通,一眼就看出来他到底在想谁,廖岑寒左看右看,确保没人在意他,偷偷凑到方濯旁边,拐了他一肘子。
“哎,哥,不至于吧?”
他虽是好心,可语气却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