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理所当然地忘记我……或许我应该说服我自己,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甚至怀疑是我疯了,因为除了我一人外,再也没有人记得他来过的痕迹。”
“不过,我很快能见到真正的湛衾墨了。”时渊序那掀起惊涛骇浪的眸,终究是一汪深潭,“我来这个元首大会,本来就是为了了结一切。”
……
维诺萨尔作为邪神,咂出了男人眼底的不甘、倔强、苦痛。
这就是对方从大男孩,终于蜕变成一个眼底含着经久不散的郁沉的原因。
嗯,他不是第一次品尝如此复杂的情绪,可所有的情绪都通向苦涩和悲伤,就像是男人平静克制的外表下,默默地流了很多苦涩的泪水,泪水汇聚成了深不见底的大海。
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以此为乐。
脑海中就这么闪现出了类似的片段
“半掩着真面目终究难以长久相伴,这道理想必你也懂。”
“可惜我这人偏偏贪心——”那个叫做湛衾墨的男人病态地笑了,“他怕我,我又有何理由暴露真面目?
……
他那将近麻木的,本不存在的心,忽然颤了一颤。
“嗯,湛衾墨确实是不在了。”维诺萨尔忽然开口,“或者说,是我亲手把他杀死了。”
时渊序怔然。
“因为他很贪婪——他要你接受的是真正的他。”维诺萨尔冷笑道,“了结一切?你还是这么行事莽撞,告诉我你还想要那个男人陪你周旋多久,帮你收拾多少烂摊子?还是你要他继续做一个大慈善家,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曾怕他,我也绝不会欠他,甚至只要还得起他,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他。”时渊序直视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维诺萨尔残忍地勾起唇角,“你说你不怕鬼,好,那你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你敢不敢承认是谁?”
两人之间就这么有种肃杀的气息。
一身黑袍的男人垂眸而笑,手指上的银色丝线闪烁着寒光。
而穿着军装制服的他只能任凭对方那周身的寒气侵染着自己。
就在刚才,男人肆意地舔舐他,亲吻他,可如今,两人却形如陌路。
许久。
时渊序唇畔掀起疲惫的笑,“你错了。”
“我大可直接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不愿意承认的理由是因为他的轻蔑,他以为他可以掌控一切,认为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几十年——只要他重新出现,我便会原谅他。”
“我在他面前像条狗——他可以知道我的一切,操纵我的一切,可我永远要穷尽我的一生才能得到他的真相,听到他的一句真心话。我曾经做好了准备,就算一辈子得不到真相无所谓,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他字字句句不离他,可眼睛却是直直地看向维诺萨尔。
“然后呢?”维诺萨尔毫无波澜地挑了挑眉,“仅仅是因为你看不透他,你就心灰意冷了么?”
“不,他食言了。”时渊序一字一句开口。
湛衾墨。
我有多少次问你,是不是想离开我,是不是想抛下我,你笑着说不是,明明我还有很多欠你的,来日方长。
……可你还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如果我不跋山涉水来到神庭,是不是我可以就当你就此在我世界中消失?
湛衾墨,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如今眼前的人,是你么?倘若不是你,那我是不是可以当你死了,倘若是你,你为什么又可以如此漫不经心佯若无事地出现在我面前……
呵。
是不是忘不掉你,放不下你就是我的诅咒,倘若虫洞的三年不够忘记你,那我宁愿一辈子——
一辈子不见你,再慢慢放下你。
可为什么,决定放下的时候,你又选择出现?
时渊序喉结滚动,他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