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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么?”宣业替他捋了一下脸侧的碎发。

祝欲低头垂着眸子,没有看他。

“他们说,我们会步令更的后尘。”

他的声音落在风里,和神情一样落寞。

宣业静静看了他一会,道:“我知道你不会,你也知道我不会。”

说这话时,宣业语气十分平静,只像在陈述事实。

祝欲偏过头,道:“可是没有人相信。”

修仙世家和仙州害怕,无非是怕他们因私做出不利仙州,不利苍生的事,就如同当年的令更和祝风一样。

但他和宣业不会这样做。

宣业不会盗取神木救他,他也不会为了活命去打神木的主意,不是因为他们做不到,只是他们不想以任何人的命来换他的命。

当年神木被盗,仙州塌毁,人间因此受难,死伤颇多,倘若仙州再塌一次,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颠沛流离。

无妄之灾,于这些人并不公平。

世上最难求之事,也无非是“公平”二字,祝欲自小与这两个字无缘,但旁人不欠他什么,他做不到心安理得去抢别人的命,来成全自己的公平。

而宣业是心性使然,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可他们不会,旁人却要一口咬定他们会,而且还要打着未雨绸缪的旗号,来谴责他们,来逼迫他们。

世间本不该有这样的道理,却处处是这样的道理。

第80章 误打误撞

宣业的信借神识传入仙州, 明栖正巧又在离无的拾落花蹭酒喝。

他扇动折扇,挥散那抹神识,道:“离无, 你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他们不但是愿意去浮山走这一遭, 还不想回来了。”

离无是清了魇乱刚回仙州没两日,明栖便又来了, 想也知道是又有一桩麻烦事要扔给她。所以离无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明栖倒是没有半分尴尬, 继续道:“不过他说留在浮山有事,也不知是什么事。”

闻言,离无这才开口, 有些疑惑道:“他说有事?”

明栖点点头,道:“只是没细说,想来不过是个借口, 不肯回仙州罢了。”

“倒是不一定。”离无将小炉里的香压实, 抬起眼来,“若真只是想同祝家那个后人多待几日, 何必非要说一句‘有事’,你几时见过他这么遮遮掩掩的?”

明栖细细一想,也觉有理。

虽然传闻都说宣业上仙性冷规矩,但他和宣业相识多年,知晓此人做事随心随意,极少会遮掩。

“那……他说有事,就是真的有事了?”

离无在香灰上轻压出细痕,道:“兴许还不是一般的事,他既特意说了, 你且留心便是。”

“留心?”明栖一笑,折扇点在桌上,“他都没说清楚是什么事,我如何留心?”

离无手上动作缓慢仔细,眼也不抬地道:“那便事事留心,总能留心到他所说之事。”

她这一说,明栖只觉更好笑。

“离无,你可真是会说话。上回你说宴春风的窗下是个好地方,叫我去看,害我摔了个大的。这回你要我事事留心,我可不敢再听你的了。”

离无压好香灰,置了香,方抬眼瞧他,不紧不慢地道:“是我叫你去看的么?”

明栖看了一眼手中酒杯,愣怔一瞬,没话了。

真深究起来,确实不能算离无叫他去的,毕竟离无只是说了一句话,引得他好奇不已,这才去爬宴春风的墙。

“话虽如此,可是离无,我原先不知你是这样的人。你看见……看见那种事,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说给我听。”

离无睨他一眼,道:“情爱欢愉,人之常事,有何不能说的?”

她说得直白,明栖原还担心和她谈论这种事不好,现下听她一说,反倒坦然起来。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差别实在太大了。”明栖撑着下颚,将离无打量一番,问,“离无,你真是薛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