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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泳带着李虎剩上门感谢,还提着一篮子鸡蛋,说见他受了惊吓,又受了伤,便拿点东西给他补补。

谢瑾宁连束脩都没打算要,更别说鸡蛋这类“贵重”之物了,自然是推拒,让他们自己留着换钱。

但李泳表示,只有几颗是他家里的鸡下的,其他都是他从偶然淘到的野鸡窝里摸的,不值钱,李虎剩也抱住谢瑾宁的大腿,眨巴着眼让他收,不然就耍赖不松手。

没办法,谢瑾宁只好收下。

李虎剩在院中左看右看,从柴堆边撅了根小树枝,噔噔噔跑到谢瑾宁跟前,给他写字。

看得出是下了功夫,写得比昨日更好,每个字都写得方方正正,有模有样。

李泳看不出个名堂,也不妨碍他为自己儿子捧场:“写得好!”

李虎剩也仰着脸,期待地看向谢瑾宁。

谢瑾宁赞道:“写得真不错。”

李虎剩顿时欢呼一声:“美人哥哥,昨日你教了我这几个字后,我回家又写了二三十遍,今早也是,树枝都写断了好几根呢。”

他摊开手,让谢瑾宁看他掌心被木刺扎过的痕迹。

回想自己初学写字时,可没他这般毅力,随便动几笔就喊手累,还是被人哄着,才苦着张脸继续写。

价值百两的墨、工艺繁复的纸、出身名门大家的师长,却比不上这沙地与寻常树枝。

“怪不得写这么好。”谢瑾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学得又快,写得又好,虎剩你怎么这么聪明呀。”

美人哥哥身上香香的,抱起来软软的,还被他夸了,李虎剩像是泡在温水里,高兴地小脸通红,觉得晕乎乎的。

他仰着脸朝谢瑾宁傻笑,完全没了刚刚聚精会神写字时的聪慧模样。

看着院中的一大一小,李泳用胳膊肘戳戳身边的人:“瞧见没,夸虎剩聪明呢。”

他满脸自豪:“不愧是我李泳的儿子,跟我一样,也汇聚了老李家的精髓,啧啧,我看说不定,我家虎剩还真能考个秀才回来,那可是给我们老李家长脸咯!”

“诶你说,我要不要去给他换个名儿,虎剩听着一点不像个读书的呢,你说换成啥好,李大地?李老天?不行不行……”

没有回应,李泳兀自也说得起劲,并未注意,身旁男人的目光也一直落在他儿子——牵住谢瑾宁不住摇晃的手上,舌尖抵住后牙槽,腮侧肌肉绷紧一瞬,又松缓。

“若能持之以恒,相信有朝一日,你定会有所建树。”

“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李虎剩握住拳头,“我要读书,要当官,要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

“好。”谢瑾宁眉眼弯弯,“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

日头西斜,谢瑾宁轻咳几声,牵动胸口,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眉心微蹙。

没想到个好名字的李泳正想上前,让谢瑾宁帮忙想想,一直站在旁充当背景的严弋动了。

“谢夫子……”

“时候不早了,两位请回吧。”

“嘿!”李泳话还没说完就被挡了回去,他看了眼天色,“这不还早着吗,小严你咋回事,还赶上人了?”

谢瑾宁是有些疲惫,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便道:“我没事,李叔,还有何不懂的来问便是。”

严弋仍是坚持。

“谢夫子他伤势未愈,需静养。”他道,冷硬语气在余光瞥见少年欲言又止时和缓,“李叔,左右学堂建成还需些时日,不妨先让夫子养好伤,早日彻底痊愈,也好专心教授。”

“是啊。”李泳一拍脑门,“瞧我,都没想到这儿,谢夫子莫怪,莫怪。”

“无事。”

踏出谢家大门前,李虎剩依依不舍地回头:“美人哥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也想早点上学。”

被李泳一巴掌拍在头顶,“还乱叫什么,没大没小,该叫谢夫子。”

李虎剩朝他爹做了个鬼脸,“美人夫子再见。”

“嘿,你个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