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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袍,羽扇轻摇,脸上带着仿佛能洞悉一切的了然微笑。

“卢将军,看来休息得尚可?听闻外面喧闹,可是扰了清梦?若有余力,亮可陪将军一观我军晨操,如何?”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卢志云沉默地点点头,此刻的他,确实被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步入校场,卢志云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其中混杂着汗水、皮革和铁锈的味道。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然收缩。

校场浩大,被自然地划分成数个区域。

东侧,烟尘滚滚,马蹄声如疾风暴雨!只见霍去病一马当先,身披赤色轻甲,如同燃烧的流星。

他率领的队伍正在演练高速冲锋与迂回包抄。战士们伏在马背上,人马合一,动作流畅得令人窒息。霍去病甚至玩起了花样,时而镫里藏身,避过模拟的箭矢,时而骤然站立于飞驰的马背上张弓搭箭,引得周遭一片震天喝彩。

他瞥见卢志云,扬鞭长笑,那笑容恣意张扬,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力量碾压的快意。

这……这是何等骑术?!人

马皆披轻甲,速度却如此恐怖!

朝廷的骑兵若与之对冲,恐怕一个照面便会被冲得七零八落!

西侧,气氛却截然不同,肃杀得如同极北之地。

一座简易将台上,白起如同冰冷的雕像般矗立,他并未着全甲,只是一身玄色劲装,但那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却比任何铠甲都更令人胆寒。他下方,是如山如林的步兵方阵。

“刺!”

“杀!”

随着白起偶尔吐出的一两个冰冷短促的音节,整个方阵的长矛如同毒蛇出洞,齐刷刷地刺出,带起一片令人牙酸的破风声!阵型变幻,时而如巨龟磐守,时而如百鸟朝凤,严谨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一名士兵因紧张慢了半拍,白起冰冷的目光立刻扫过,那士兵顿时面如土色,如同被猛虎盯上的羔羊,只能疯狂突刺刺。

更让他愕然的是在校场一角,一群穿着粗布短打的青壮年,也在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的带领下进行操练。尉迟敬德声如洪钟,亲自示范如何发力刺出手中长矛,动作刚猛无俦,秦叔宝则沉稳地指导着盾牌格挡的技巧,步伐稳健,滴水不漏。

这些民兵的动作虽不如正规军悍勇,却也章法严谨,眼神专注。

“诸葛……先生,”卢志云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为何要训练这些百姓?”要知道这些百姓原本可都是些流民。

诸葛亮羽扇轻摇,淡然一笑:“卢将军,保家卫国,岂分军民?农闲操练,匪来可御,战时可援。姜县令常言,唯有让百姓自身强健,懂得守护家园,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而非将身家性命,全然托付于远在千里、甚至可能欺压他们的王师。”

恰在此时,后勤兵推着木桶送来早餐。

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卢志云眼睁睁看着那些刚结束操练、满头大汗的士兵们井然有序地排队,每人领到了一大碗稠厚的肉粥和两个白面馒头,甚至还有咸菜!他们蹲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力量感。

“肉……肉粥?!白面馒头?!”他想起自己麾下士卒那掺着沙石的糙米,那清可见底的所谓肉汤,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愤怒涌上心头。

朝廷拨下的粮饷……到底进了谁的肚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士卒们卖命,总得让他们吃饱,才有力气操练,有力气杀敌。”诸葛亮的声音适时响起,风轻云淡,却

像一记重锤砸在卢志云心上。

“将军,请随我去工坊一观。”

卢志云只觉得胸口那股郁结之气又被诸葛亮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撞得翻腾起来。是啊,粮饷,粮饷!这二字如千钧重担,压得他这主管后勤的将领几乎喘不过气。

数十万大军的肚皮,岂是儿戏?

他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