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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直叫。

“疼, 疼死了!姐你肯定是故意的,我要告诉妈!”

7岁的小男孩儿皮得像条肥鱼,甩着脑袋挣扎, 水溅了他姐一脸。

“洗个头也不消停,你去说呀告状精!”十几岁的少女声音又脆又尖锐。

“我才不是告状精!”夏今觉气得鼓起腮帮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收到情书的事儿是你告诉的妈。”夏今晓提起就生气, 别人喜欢她又不是她喜欢别人, 偷偷塞她书包里她也防不住。

偏偏无论她如何解释, 她妈认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她向男孩子释放了不恰当的信号, 人家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多女孩子不喜欢, 非得喜欢她。

夏今觉理直气壮要抬头,被他姐一手摁进脸盆里,为数不多的泡沫在清水中扩散, 消解。

他坚持不懈证明自己做得对,声音从盆里传来,闷闷的。

“大人们都说早恋是错的,我明明是为你好,不识好人心哼!”

“啪”后脑勺结实挨了下。

“小屁孩儿,你懂什么是早恋?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不分年龄,那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情感,有的人或许一生都体会不到。”夏今晓揉搓他湿漉漉的头发。

“姐,你嘀嘀咕咕念什么咒语呢?”夏今觉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出少女逐渐张开的面庞。

夏今晓叹口气,满眼嫌弃,“离远点儿,我换盆水,开水万一浇你头上,晚上就得吃凉拌猪头肉了。”

夏今觉乖乖往旁边挪动,定定站了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夏今晓你骂我是猪头!”

少女翻了个白眼,“天都快黑了你才反应过来,不是猪头是什么?”

“夏今晓我和你拼了!”夏今觉迈着小短腿冲姐姐张牙舞爪。

然后被无情地武力镇压。

“夏今晓你个怪力女,以后嫁不出去!”夏今觉边哭边嚎。

夏今晓不为所动,“那正好我以后留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看哪家小姑娘敢嫁给你。”

“呜呜呜哇哇哇——”打不过又骂不过姐姐的夏今觉确确实实是个弟弟,除了张嘴哭束手无策。

“烫吗?”男人的声音骤然拉回夏今觉的思绪。

他下意识摇头,然而头发已经被温水浇湿,霎时甩聂负崇一脸水。

猝不及防惨遭镖哥洗澡待遇的聂负崇身体僵住,神情略显呆滞。

“抱歉抱歉,我不是……”道歉声戛然而止,并非夏今觉心不诚,实在是湿哒哒的聂负崇冲击力太大。

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庞沾着颗颗晶莹饱满的水珠,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恍若天神落泪,令人心颤。

换作旁人突然被甩一脸水,必定狼狈不已,聂负崇非但谈不上狼狈,反而比寻常时候更添几分魅力,荷尔蒙爆棚,帅得人腿软。

聂负崇习惯性抓起衣摆,随手擦干脸上的水,夏今觉尚未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劲儿,迎面又与他心心念念的腹肌近距离接触。

某种力量不断积蓄,涌动,于此时猝然爆发,鼻腔一阵黏腻湿润,难闻的铁锈味聚集,如瀑布般垂直降落。

“滴滴……哒哒……”

鲜血落在浅色地砖上,晕开一圈圈殷红。

夏今觉呆呆地看着地上猩红的液体,大脑短暂当机,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鼻血。

一只大手蓦地伸过来捏住他的鼻翼,片刻后询问:“可以自己捏住吗?”

夏今觉如梦初醒,瓮声瓮气回答,“可以。”

他快速与聂负崇交换手,自己捏住鼻翼,垂着的脑袋本能想往后仰,刚抬起一点便被无情摁回去。

“低头,仰头血液容易流入喉咙。”聂负崇言简意赅,口吻带上丝命令。

这点夏今觉其实知道,只不过刚刚想起儿时的记忆,下意识顺着那时的思维行事。

他小时候流鼻血,大人们教的都是赶紧仰头,再用纸巾堵住鼻子。

这个习惯